常达脸色微变,心想邯郸王虽然和自己不对付,但总的来说气度宽宏,倒是华亭令张文禧这个弟弟牙尖嘴利……这是隐隐刺了自己一句。
人家只是试探一二,结果你先是出兵被伏击大败,之后又被梁兵偷城以至于华亭失守。
张文瓘几乎就将废物两个字刻在常达脸上了。
常达脸都涨红了,强行辩解道:「但梁军尚有三千余兵力,不过千余人马,大都是新败溃卒,何以应敌?」
「当缓步后撤,坚守汧源,以待援军!」
张文瓘一时语塞,求救的看了眼李善。
「世间无非文韬武略,有人擅举荐,如天策府房玄龄,有人擅劝诫,如东宫洗马魏玄成。」李善轻笑道:「有人擅将作之术,有人擅治理地方,有人擅斩将夺旗,有人擅领军攻伐。」
「稚圭行事果决,明晰是非,他年入仕,身登高位,或可入尚书、门下,位列宰辅,但军略一道非你所长。」
张文禧好奇的看了眼弟弟,前日自己同意弟弟去汧源县求援,其实是想将弟弟送走,没想到张文瓘力请邯郸王北上,以至于虽然华亭失守,但战局不至于崩溃,的确说得上行事果决。
只是张文禧没想到李善对其的评价这么高,或可位列宰辅……难道武城张氏也会出一位宰辅?
「与稚圭相仿。」李善转头向常达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常公治理地方,堪称干练,但不擅军略战阵事。」
常达无言以对,人家说的在理啊……自己率兵北上,一败涂地,别驾张世隆战死,就连华亭县城都丢了。
张文瓘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低声问:「怀仁兄,到底为何进军挑衅?」
「无非唱一出空城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