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视线扫了扫,与张士贵对撞了下,后者神色平澹,默然无语,显然是看穿了……李靖能猜得到,张士贵也能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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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李善有意抢代州总管这个位置,不会如此肆意杀俘,给人攻击的借口……这种沾满了血腥的事,即使是南北朝时期,也没几个人肯做,必然会遭到弹劾。
“殿下如此大功,出任代州总管,何人不服?”薛万彻一拍石头,拍的蜡烛险些掉下来,“难道还要让李药师此人……”
李善默默的听着,一旁的张士贵侧头打量了几眼,心想邯郸王或是因为李楷的劝说,记得邯郸王最早一次名扬长安,就是山东之战后,就是李楷为其扬名。
片刻后,听得不耐烦的李善一挥手,左手拉着薛万彻,右手拉住张士贵,“顾集镇城头处,对月而拜,与武安兄、万彻兄义结金兰,当此生不负!”
“但赴任代州年许,也该回朝了,不然在惹出什么是非……其实此战之前,小弟已然准备启程,只是被江南之事延误了。”
薛万彻还不肯罢休,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代州军民悦然,上下一心,怀仁有功勋在手……”
张士贵其实也有点犹豫,但想了又想还是没开口,虽然来往时间不长,但他看得出来,这位义结金兰的兄弟是个打定了主意,就不会改的人。
其余几个人也没吭声,就连刘世让都没再开口了,其实这些人中,最希望李善留任甚至晋升的应该就是这个老头。
但刘世让听了李善最后那几句话后就闭口不言了,想想也挺无语的,去年李善赴任,河东诸将中,李神符转灵州总管,李高迁辞官归乡如今起复为右监门将军,双双滚蛋,从头到尾和李善相处的就是刘世让了。
不到一年的时间,刘世让亲眼目睹,甚至亲自参与,这位从代县令到执掌代州总管府的长史,从馆陶县公到邯郸郡王,惹出了多少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