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市,酒肆林立,东山就酒楼何能独树一帜,揽尽风头?”
“仅仅靠东山寺那些豆制品吗?”
朱玮冷笑道:“那是因为有陇西李氏、太原王氏子弟,你有资格与他们并肩?”
朱奇常年经商,但不过是个货郎,见识浅薄,但朱玮太清楚这里面的关节了,没有李楷、王仁表的庇护,东山酒楼早就灰飞烟灭。
如果李善真的战死在山东,如果李楷、王仁表不念旧情,自然是要甩开朱家沟的,如果念旧情……更惨,怎么可能容忍朱奇夺走产业。
当然了,朱玮更清楚,别说李楷、王仁表了,老主人的大郎君还在长安城呢。
朱玮昨夜发狠抽儿子,一是因为品行,二是因为太蠢。
“七伯,都说了小侄来处置。”李善将朱玮摁在座位上,笑道:“为了区区小事,朱三和齐老六居然拳脚相向,实在是……”
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趴着的朱奇忍不住抬头看了眼。
“齐老六那边某来处置,朱三这边……七伯下手也太狠了,就这么算了吧。”李善笑盈盈道:“这段时日,朱三要养伤,东山寺那边让朱石头、朱五帮衬。”
朱氏微微颔首,既将事情含糊过去,但也让朱奇卸任,让已经投入李家门下的亲卫朱石头和朱玮的次子朱五来统总,力度分寸都把握的很好。
朱玮惭愧的行了一礼,“多谢朱娘子,多谢大郎。”
朱奇也明白过来了,昨夜父亲可是说过,今日要叫齐族中老人,齐议此事的,一旦如此,朱奇在族内可以说是没什么立足之地了。
“一共两百三十七贯。”朱玮闷闷道:“容几日就送去。”
“入公账吧。”朱氏摇头道。
“罢了,就拿这笔钱,给村中每户换个灶台吧。”李善笑道:“此事就此作罢,日后谁都不提。”
朱玮狠狠瞪了眼儿子,将朱氏、李善送出门。
朱氏往左回家,而李善却往右走。
“大郎,这是要去哪儿?”
“七伯别管,小侄还有些许事。”李善笑容中带着丝阴冷,往前走了一段,一脚踢开一栋宅子的大门,“齐老六,滚出来!”
还没起床的齐老六匆匆忙忙的裹了件衣服跑出来,“郎君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