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后,魏征内心如同被滚油烫过一般,难道你真想把事情做绝?
魏征还觉得李善在县衙堂前所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为了逼得清河崔氏避让……你居然玩真的?!
你知不知道,虽然是个蠢笨的胖子,但却是清河崔氏子弟!
“没用了。”李善收回手,缓慢而坚决的将魏征的双手扒开,“适才得报,方四郎伤重不治。”
齐老六上前两步,双膝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魏征呆若木鸡的站在那,李善从他的身边缓缓走过,挽起齐老六,“其实,尔等甘心不甘心,无甚干系。”
“但某知,方四郎不甘心。”
“方四郎之妻不甘心。”
李善轻轻的从齐老六的腰间解下那柄长刀,缓缓的抽刀出鞘,转身一脚将抖似筛糠的崔帛踢倒。
周围人的神色复杂难言,崔虔几度想劝阻,却始终不敢开口。
崔信左顾右盼,在场的……薛忠神色淡漠,凌敬、马周面无表情,而魏征还在失魂落魄的站在李善身侧。
“怀仁……”
李善看了眼苏定方,微微摇头,这件事只能我来做……让苏定方动手,和自己动手有什么区别?
“玄成兄。”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
李善在心里默念,事实上,我和所有人都不同。
双手持刀,奋力劈下,半个刀身斩入崔帛颇多肥肉的脖颈处,竟然被卡住了,苏定方上前两步,手摁着李善的手背一用力,惨呼连连的崔帛立即没了声息。
李善松开刀柄,浑不顾流到脚边的紫黑血流,轻声而坚定的说。
“杀人者。”
“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