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讲道理?”顾展来回看着她们俩,却忽然笑了,“她敢说厉衍川今天入院,跟她没关系?我花了多少时间精力,好不容易将他从精神崩溃里拉出来。我费那么大的功夫,要不是你那边出了事,害得厉氏集团又被推到风口浪尖,他怎么可能突然休克?”
“姜晚,你有没有良心?”
“谁没良心啊,厉衍川他有良心他就对得起晚晚?怎么也不能怪到晚晚头上!”
顾展听得忽然笑了,“不怪她是吧?她不知道,难道林医生你也不清楚内情!厉衍川他有今天,是为了谁啊?”
“那……你现在说这些……”林香盼嗫嚅了下,没说话完整的话。
“我现在不说,怎么,要等他死了再说?他这一个多月怎么过来的,每天受尽折磨,一万次拿着自己的脑袋去撞墙。现在你却好意思说他没良心!要不是为了他们母子,厉衍川用得着受这个罪?!”
“你说什么?”姜晚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一过来就争执上了,好长时间她脑子都迷糊。
可顾展那一句“为了他们母子”,让她立刻清醒。
姜晚眼眸如刀,走到顾展面前,“你说清楚!”
空气冷寂。
林香盼嗫嚅了下,是说的话哽在喉咙里,实是难以开口。
因为她知道一些内情。
“我的确早该告诉你。”顾展轻哼了一声,终于敛起了情绪,尽量和缓了一些,“两年半前,我就已经是厉衍川的心理医生。那时他患有严重的失眠症,需要依靠药物才能勉强入睡。”
“我知中的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经过长久的试探,才知他心底真正的心结,是你。厉衍川对你愧疚,他把你决然离开的原因,全部都归咎于自己,日夜折磨,不能纾解。后来,也是我劝他想个法子让你回来见一面,给彼此一个机会。他才重新找上夏柔……将他捧成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小提琴手,甚至最后孤注一掷放出与她订婚的消息,要逼你回海城。”
“那场订婚宴,无论你来与不来,都不会进行。但庆幸的是,你的确到了,而后还带来了更好的消息。你们……竟然有一个孩子。”
顾展的嗓音不疾不徐,说到这里才隐隐有一丝激动。
“你知道当时他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告诉我这件事吗?他兴奋、雀跃,满含期待,那是我认识他以来,唯一一次觉得我有希望治愈他了。可后来发现,山山生了病。”
姜晚和林香盼一径沉默。
她捏紧了手掌,听着厉衍川的心路历程,却说不出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