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安的手悬在半空,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自心底翻涌而出,汹涌地冲到了他喉咙处,最后却又堵住了那……
他声音艰难。
“我……一时失控。”
那声音极沉,嘶哑又暗含克制。
“一时失控,就可以这样……不顾人性命似的折腾。”林香盼轻嗤,声音很干,满是嘲讽,“我还以为自己嫁给了一个温文儒雅的夏大少,怎的,原来骨子里,是个暴君。”
暴君。
这个形容词,倒也没错。
夏泽安知道她抗拒自己。
便终于站起身来,侧对着她,俊脸清隽干净,却又格外深沉。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逃婚。第二次了……盼盼,我是你的丈夫,天大的事可以与我商量,不至如此。”
她怎么商量。
“跟你商量,你会让我去么?”
林香盼觉得很可笑。
明明他是始作俑者,却还来这装善良。
“从前没发现,夏大少如此虚伪。”
他从前也不曾见她这样尖锐。
“嗡嗡嗡”的声音响起。
还欲解释的夏泽安先接通电话,听到那边李焱有些急切的声音。
“出了点意外,夏总,您最好能马上来一趟公司。”
“知道了。”
李焱一贯沉稳。
若非真的出了事,必不会如此。
夏泽安余光觑着她,喉结轻滚,声音也显得沉郁,“抱歉。”
林香盼是不听的。
他也知道她如今听不进去。
这样的情况,不恨她就算好的了。
夏泽安终是什么都没再说,起身离开。
……
房门开了又关,窗帘仍旧紧闭,四下又陷入熟悉的黑暗里。
手上还在输液,不知是否有助眠类的成分,她整个人都昏沉。
迷迷糊糊的看见佣人进来通传。
“夫人,大夫人到了。”
“谁?”
“大夫人和大少爷一块来的,说是听说了您受伤的事,既然不方便回门,那就亲自过来接您。还说,家里的规矩总不能坏,怎么也得让刚过世的老爷子知道您出嫁的消息,在天上,也才能欣慰。”
林香盼顿时精神了一些。
“她哪有那么好心。”
但,她的确想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