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严澄叙以课吏治。
吏治为生民之本,吏多则民扰,吏贪则民困。朝鲜国小财贫,闾阎窘蹙,而考其官职,可裁可并者甚多。即外任结交朝官者,苞苴干谒,亦复相习成风。此而不治,民何由奠?
是澄叙之方,莫亟于汰冗官、惩墨吏。等一事而数名者,省其同名之事;等一官而数员者,省其备员之官。并小以重大,并烦以归简,冗员去则职事专矣。
贪之风兆于上,必先大吏之贞廉以为表;贪之害中于下,必循草野之谈议以为凭。甚者屏以遐荒,次亦终身不用,墨吏惩则政治修矣。
然若官司俸禄本少,而强以伯夷、叔齐之行,则其事为不近人情。而恩未至者用威,亦不能尽法。莫如即以所裁冗员之俸,量给于奉入校啬之官司,俾贤者劝于功名,而不肖者养其廉耻。是亦澄叙中仁至义尽之一道也。
四、谋生聚以足财用。
朝鲜今日练兵设防,无在不需巨款。民间瘠苦,赋税既必不可加,骤以借债开矿设关为兴利之图,其势又必至违众而召乱。
古人理财,只有因利。闻咸镜道吉州以北十邑,其地与俄接壤,赋税不贡王京。近来官吏贪纵,民苦其扰,渐弃其业,而遁于俄。荒废之地,几数百里。又江原道郁陵岛周回二百里,废弃亦久,其中树木繁盛,百谷咸殖,向以山国称著。
若及此时选公正朴实、明于事体之大官经营两处,招募就近人民次第垦辟,恩以抚之,勤以督之,必使国获其利而民遂其生,官任其劳而民欣其便。
至于蠲土木之工,慎贵倖之赏,剂银钱之贵贱而使不偏壅,酌物产之盈虚而使之流通,兴水利以便农,广树艺以生息,是在户曹得人,悉心筹画,徐以收钱流满地之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