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里头还要这样曲折的故事,但这些说到底都是人家的内宅私事,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陈方怎么样。
禾善指了指一直跟在陈夫人身后的那个小姑娘,“那是原配所出的女儿,看样子和这位续弦处得不错。”
“你还真是百事通,这扬州城里的事儿,没你不知道的吧。”
蔺赴月瞥她,“还和小时候一样好打听。”
“切,我是那种人吗?蔺赴月!我看你是又犯老毛病了吧?总爱说教,还老是装老好人!”
说着说着怎么火药味四溢起来了,听得方闻鸢掩嘴直笑,“你们两个,还跟小时候一样,凑在一块儿就很有趣!”
禾善翻了个白眼,那股欠劲又上来了,“要不是看在你费尽心机找来烟花讨好我的份上,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你好脸色瞧的。”
蔺赴月面色不虞,“我那是放给大家看的,怎么就是为了讨好你了?”
奇怪,明明在外人面前无比沉着冷静的一个人,面对禾善时又开始耍小性子,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两人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坐着,嘴险些撅出二里地。
方闻鸢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断断续续说,“不过啊要我说,就是要这样才说明你们亲近。”
后来两人竟真这么置气到中午,快开宴时陈方来了一趟。
蔺赴月之前应当是远远见过他一面,但那时候局势纷乱没多注意,这次被方闻鸢和禾善吊起了胃口,她仔细打量着来人。
陈方个头不高,两边额角有些谢顶,小眼微眯,蒜头鼻……的确是大腹便便的形象,不像他的诗赋那般飘逸灵动。
不经意间,两人目光对上,说不出的难受滋味,蔺赴月立刻就懂了方闻鸢所说的难受是什么意思。
就像是一只老鼠在阴暗的缝隙中偷看自己,阴森、诡异,叫人浑身发毛。
禾善似乎注意到了,“懂我们的意思了吗?”
蔺赴月点点头,无声地赞同,两人也因此重修旧好。
陈方来了一趟,略说了两句客套话就走了,之后的宴席才算是正式开始。
各色各样的菜式在水中流动起来,又雅致又可口,诸位女眷都吃得很是畅快,席间一时酣畅,气氛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