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湍急,船身轻晃起来,守在外头的那伽扬声回禀,“大人,蔺姑娘,前方是入江口,咱们驶过去船就平稳了,您二位扶稳了。”
话音刚落,船身急转,随波而下,蔺赴月一个不稳,身子向前扑过去。
裴江羡坐得很稳,几乎是下意识主观迎上来,伸出的手已将人稳稳扶住。
两人挨得很近,目光相接,蔺赴月看他薄唇微启,心跳得更快了。
他说,“不必试探我,既与你坦白,就是抱着娶你的心思。”
他又说,“可见我的名声有多坏,我都这么把心捧到你面前了,你都要反复揉捏,再掂掂重量,看来我裴江羡的真心于你来说并不宝贵。”
他说得可怜巴巴,好像是他自己置于下风,可行动却比谁都干脆。
裴江羡双臂用力,将蔺赴月抱进怀里,压低了声音循循善诱“不过,你说这些,是不是代表你的确认真思量过我们的关系?”
“你也对我动心了是不是?”
小船驶进江流,船身平稳下来。
那伽被溅了一身水,狼狈地进了船舱,嘴里嘟嘟囔囔,“主子,您是不知道,方闻这小子船驶得糟糕透顶!压了个弯进河道,水全泼进来了!”
他掸了掸袖子上的水珠,只看到他家大人坐在窗下,对面位置上空无一人。
那伽疑惑不已,“嗳主子,蔺姑娘呢?”
他家大人淡漠地抬头,懒散地招了招手,“过来。”
那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跑过去。
裴江羡又一挥手,“转过去。”
那伽照做。
视线受阻,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无辜,“怎么了主子?出什么事了?”
然后得了他家主子一脚飞踹,差点扑搡出二里地。
呈大字型趴在地上,那伽茫然无辜委屈地回头,可怜巴巴地问,“干嘛揣我呀?主子~”
裴江羡心情不错,起身朝里头一间内室走,声线慵懒,“以后进我屋子先通传,再这么没规矩,直接扔下河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