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从小随小姐一起在扬州住过一段日子,对这里也有很深厚的感情,再说了,一般痊愈的病患不易再次感染。
二万听得好生羡慕,“那你岂不是有了金钟罩铁布衫!”
一同弹她脑门,“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二万撇了撇嘴,缩在蔺赴月身后不说话了。
甄佑才听了却颇为认同,又提起另外一事,“其实鼠疫传染极为迅猛,但你们三日几乎朝夕相对,一人得病,另两人却一直无事,可见一同姑娘平日里有给你们定期定量服用解毒的药剂。”
蔺赴月和二万不知道其中关窍,茫然去看一同。
一同啧了声,直夸甄太医厉害,“我擅用毒,但于解毒一事上不太擅长,小时候家中有家丁因为被夫人责罚怀恨在心,我却无能为力,后来以防万一,我便有意无意在我家小姐和二万的饭食中添几味解毒的药材。”
“这就对了,”甄佑才连连点头,“药材的功效日积月累,强健了你家小姐的体魄,她才能与病毒接触这么久而无恙,这样精密的未雨绸缪的手段,姑娘真是有大智慧。”
行医者常有惺惺相惜之感,有时遇到精妙的药方都忍不住要记下来讨教三分。
甄佑才年轻时致力于研制一本甄氏药方,但后来太医梦碎,他意识到医身者难医心,自我清醒毫无用处,不如放浪形骸。
但年少时的梦想常常从脑海各个角落钻出来,叫他仍旧改不掉这样下意识揣度药方的习惯。
二万听他们谈得有来有回,下巴端在蔺赴月肩头,咽了咽口水问,“小姐,这些懂医术的人怪吓人的,要是咱们哪天得罪了一同,她是不是能偷偷药死我们?”
蔺赴月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还不好好巴结她?下次再敢偷吃她买的蜜饯,说不好她就要毒你。”
二万瞪大眸子,惊恐地捂住了嘴。
·
从一同帐子里出来,蔺赴月叫住了甄佑才,郑重向他福了一礼,吓得甄佑才忙丢了药箱来扶。
蔺赴月真切道:“甄太医医术高超,又有一颗仁善之心,我替一同扣谢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