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赴月讶然,“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申婆子直摇头,“今年官家因为太后的病情延后秋试,中间又过了个年,成绩一直到前两日才公布,放榜那日我儿见榜上无他便说要去贡院询问原因……他是很有成算的,常告诉我他今年必高中,可……也不知道贡院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府衙的人将他的尸身抬了回来,告诉我他气急攻心,当场暴毙……”
申婆子急道:“我不信!小姐,我儿是最沉稳的性子,断不可能骤然气急攻心而亡!”
蔺赴月略一沉吟,此事听起来便不简单,她不信申嬷嬷的儿子死得这么突然,且官差如此草率,无非是看申婆子一个孤身老妇,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此事涉及科举,又牵扯朝廷官员……蔺赴月瞥了眼看热闹的人群,“嬷嬷,咱们先进去说话。”
小姐说的话申婆子哪有不应的,她由蔺赴月和一同二万搀着,蹒跚地进了院子。
门一关上,蔺赴月当即正色问,“嬷嬷,您儿子的尸身应当还没下葬。”
“是,还没来得及,就停在堂屋里。”
蔺赴月点点头,“带我去瞧瞧。”
申婆子从前在杜婉菱身边做事,见过不少市面,绝不是那种混沌愚昧的乡野村妇,她当即便知蔺赴月也觉得儿子的死另有蹊跷,所以二话不说将她带到了棺木旁。
黑色的棺木停在堂屋正中央,木头和油漆的味道流窜在鼻尖,棺木还没来得及封口,大剌剌地敞开着。
蔺赴月朝里头看了一眼。
申家郎君面色苍白,与棺木的黑对比极为强烈,但从外表上看起来,他身上似乎的确没有外伤。
但一个向来身体健康的人又怎会突然暴毙?
蔺赴月不信,侧眸看向一同,“看看他是不是中毒。”
一同点点头,半个身子探进棺材里,伸手扒开了他的眼皮,又看了看他的口腔,最终摇摇头,“没有中毒的迹象,但是……”
蔺赴月拧眉,“什么?”
一同从上到下摸了他的四肢和胸膛,“手上和腿上都没有伤,但是胸口处断了两根肋骨,死前应该受过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