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裴嘉福笑笑,“你们也来逛灯会?”
嘉福“嗯”了一声,“是呢,真巧居然遇到了蔺姐姐。”
蔺赴月也笑,“是。”
她微微侧眸,恰好撞上裴江羡深邃的目光。
前两日造他的谣壮自己势的记忆缓缓浮现,蔺赴月脸上火辣辣的,十分难堪和无地自容。
但人家的东西总归要还……她从袖口取出玉珏,递到裴江羡眼前,“那日你落下的。”
一旁的裴嘉福傻眼了,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欲言又止。
“哥哥,这……?”
裴家玉佩珍贵无比,所以常被当作定情信物送于心上人,他们两这是……私定终身了?
裴江羡似笑非笑地接过玉珏,敛在眉睫下的眸光深邃而昏昧,“掉了。”
的确是那日掉在梦华街蔺宅了。
但裴嘉福咽了又咽,惊诧地瞪着眼,显然不信。
蔺赴月不懂这玉佩的含义,也不懂他们兄妹间打的哑语,将玉佩归还后便福身告辞。
人群之外,秦锦绣已经东张西望找寻她的身影,蔺赴月不觉加快了脚步。
就在要脱离人群走入巷子里时,身后有人叫她,“姐姐,这是那个哥哥送给你的。”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提着一盏兔儿灯仰头看她,指着不远处的裴江羡。
“哥哥说,花灯祷福,祝姑娘得偿所愿。”
蔺赴月顺着小姑娘指的方向看去,融融灯色下,男子长身玉立,负着一只手,矜贵的似天神下凡,与周边拥挤嘈杂的人流格格不入。
他眉眼清隽,淡漠又悲悯地看向她眼底,那眼神直白,探究,清透,明晰地似乎能看穿什么。
蔺赴月不知所措地垂下头,转身之时灯穗绞在一起,更显得她像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每与他对视,都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或许是裴江羡身上上位者的气势使然,又或者是……他为官,而她为匪,天生就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