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力战之后,不敌溃逃,又是辅兵,当除军籍。
这便是齐国军纪,严厉的不近人情。
“今日之战,是我考虑不周,我会上疏请罪。”刘锜道,溃逃的辅兵,后面再说。
这个时候,不是较真的时候。
上面,是后军都统制和队将,战争结束,例行公事。
刘锜还需要继续问,尤其眼前这个队将,刘锜印象深刻,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可能确认是铁鹞子?”刘锜问道。
“人马具甲,无铁索相连,精壮,黝黑,秃瓢,党项族精锐骑兵,悍不畏死,军阵、武技都是一等,百战精锐。”牛二道。
我没见过铁鹞子,不知道是不是,只能说出我见到的情况。
“是铁鹞子。”刘锜身边亲卫头领刘宗道。
“元帅与西夏接触少些,末将曾于战场上见过,铁鹞子的甲胄和一般具装骑兵不同。”刘宗道,甲胄只是一方面。
实际上西夏面积不大,人口不多,能披甲的铁骑,就只有铁鹞子一支,如果这支具装骑兵不是临时凑数的,就只能是铁鹞子。
这也是西夏立国百年,一直都存在的唯一一支精锐具装骑兵。
牛二并不太关心是不是铁鹞子,因为从梁山时期开始,军队计算的时候,都是不太计对面到底是什么部队的,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
“此战,我们···我们胜了吗?”牛二问道。
语气终于有了些波动,带着忐忑,甚至恳求。
刘锜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照战损来说,应该算是败了,如果按照作战任务算,诱敌成了,粮草运送失败了···
“此战两败俱伤,一战胜败,无关大局,西夏终归要灭国的。”刘宗劝道。
“一战胜负对大帅并不太重要,对俺也不算啥,俺也不是没吃过亏的,只是对···对小石子和六儿他们···对他们很重要。”牛二道。
小石子死了。
牛六死了。
牛志强也死了···
“牛二哥,若是···要不休个长假吧。”刘锜道。
牛二的状态不对,很不对。
有些人活着,可是和死了差不多,就像现在的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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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了,休长假就得回家,俺现在不想回家。”牛二看了看刘锜,说道:“陛下以前跟俺们闲聊的时候,曾经说过楚霸王的故事。他说楚霸王不过河到江东,不是不能,是不敢,那时候俺不太明白。”
牛二转低头看草,低声道:“现在俺明白了,若是回家他们问俺,问俺你一块出去的兄弟呢?俺也不知道咋回话,倒是不如死了干净。”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刘锜道。
刘锜心中也是憋的难受,这就是共情能力太强的毛病,对牛志兵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