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军师,您怎么看?”
怎么看?
我坐着看!
萧嘉穗表面依旧风轻云淡,心中确实想骂人,这就是多年养气,不然根本遭不住,你不想得罪孙安头领,就推我背锅?
萧嘉穗是明白的,自家主公是个求稳的性子,所以郝思文是因为懂也好,是性格如此也好,无疑正兵是更符合王烨的想法的。
而孙安估计也不是不懂,而是没办法,从最开始,郝思文进入罗州城开始,就一直研究攻城拔寨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可能争得过这个指挥使,就只能出奇了。
“主公昨日提的,武装士卒精神之论极好,今天天也不早了,无论是正面进攻,还是夜袭都不合适了,不如下午给各军都头,伍长讲讲主公关于军伍到底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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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左右而言他,拖字诀?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种方式,私下跟孙安说说也可以~
事实上,王烨还是年轻了,人家能做军师是凭本事的,压根不屑于用这种小道。
萧嘉穗拱手说道,声音依旧平稳,“两位头领所言都有道理,不如两策都取,反正正面战场不大,铺陈五千兵足矣,不如右军再加上左军第四营正面攻寨。孙安头领领右军夜袭,毕竟夜袭组织四千人的队伍差不多就足够了,再多了也不好指挥。”
刀切豆腐两面光,活的一手好稀泥。
王烨微微皱眉,白日进攻营寨,夜间夜袭,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就是对方有防备,白天交战一天,夜间必然也是疲惫不堪,有备打无备,总是占便宜的。
“白天攻寨,夜间夜袭,哪怕夜袭不成,只要让他们睡不成觉,这疲兵之计也就成了。”韩世忠开口了,这军师果然有几分本事。
韩世忠夸早了。
“不,孙头领去偷袭十里外的高丽大寨!”萧嘉穗说道。
以为人家在第二层,谁知道人家在大气层。
大厅里瞬间就静下来了~
照啊,这事能干!
··· ···
罗州城内本来面积是不大的,所以空旷的地方实际不多,只是架不住富户死走逃亡伤,这地方就空出来了一些,再加上为了守城,郝思文又拆了人家几栋大宅,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四周围墙的大空地。
王烨就在这中间的台子上,坐着准备跟他们聊聊。
实际上以前是宅男的王烨,也是历练出来了,拉拢人心的表面功夫做的不少,所以最起码在做的数百人,作为军中中坚的人,都是认识王烨的,有些还一块吹过牛皮。
在很多人的心中,王烨都是个平易近人的寨主。
为了这个人设,也是许贯忠想破脑袋研究了好久的,王烨自身神秘莫测的手段太多,比如燕云骑的传承,比如那种能救人,能强人的异术,如果再跟人保持距离,这人设很容易就朝着“神鬼”一侧就偏过去了,许贯忠不知道这样好不好,只知道宗教侧的还没有成功造反的先例,所以就把王烨可劲的往“人”的方向引导。
多出现在人前,然后多微笑,表面功夫做好,再加上许贯忠安排的人带节奏,这就很容易就能保持整个战斗序列的忠诚,在梁山,王烨能说一不二,许贯忠是做了很多工作的。
而如今,王烨坐在这里,原本打好的草稿,莫名的又不想说了。
或许是因为敏感的原因,王烨能很清楚的从他们的眼中看到崇拜,忠诚,甚至是狂热~
这是一群真的把命卖给自己的人。
说他们没有信仰是不太准确的,实际上他们的信仰就是自己~
像那个为了给自己传一句“东北,三里,一营禁军!”打马阵亡的刘老二;还有就在这罗州城夺城而死的刘学武,他不是不能活,而是想为自己夺下这个城,又觉得自己在拿自己兄弟的命去拼,心中有愧罢了~
“我叫王烨,相州王烨,当然出了这个门,这事我就不认了,俺就是白衣秀士王伦,和梅花韩氏完全没有关系。”
王烨的开场让这个“训话”的氛围轻松了些,这位相州来的将主出身名门,是很多人都知道的,白衣秀士王伦的名字,大家也都知道为什么。
而王烨能这么说,其实就是一种态度,一种绝对信任的态度,这几百人都是我心腹!
“我家里有钱,实际上咱们山寨一年多,又是打劫,又是做生意的,辛苦的不行,最后我还是发现,不如仰仗爹娘,如果我不太败家的话,我娘给我留的家财可以养活我十辈子。”
“那我为何从了贼呢?”
“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我,我说的也不太一样,有些话说多了,显得矫情,不过大略也都是说的真话,总结来说,就是我自己是个没吃过苦的,所以就觉得天下百姓应该也都活的还过得去吧。”
“有一句话,叫何不食肉糜,好吧,你们懵懂的眼神告诉我你们实际上没听懂,显得自己没本事了吧,没事要多看书。”
“这是个典故,讲的是晋朝,那是唐朝之前的一个朝代了,挺久远的,有个皇帝叫司马衷,有一年天下发生了旱灾,然后百姓就没吃的,好多人饿死,你们也有人挨过饿,也知道树皮不顶饱,观音土吃多了真的会胀死,所以饿死了挺多人的,百官就把这事告诉了晋惠帝司马衷,然后这个皇帝不是个聪明的皇帝,他很傻很天真的来了一句。”
“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