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的效率高,高的让万俟卨这个曾经的举人感到不可思议,三月二十六做的决定,三月二十七日落前许贯忠就已经带着人到了梁山一百五十里之外的博兴。
至于万俟卨为什么会出现在许贯忠他们船上,自然是因为许贯忠临时找王烨借的。
“许兄,这一路咱们走来,竟也安稳?”万俟卨说道,心中也是惊奇,大群盗匪,穿州过府,竟然比官兵还方便,也是没谁了~
“打咱们毕竟没有好处,这里离梁山不远,附近都认识,应当基本无碍的。”许贯忠笑着说道,梁山的威名是打出来的,这个打的重点不在于打败了多少官兵,而是成建制的打没的禁军编制有点多。
要知道打败禁军,和打的他们全军覆没是两个故事,一个不过是几十上百人的伤亡,总是可以遮掩的,吃空饷都比这个多,而成建制的禁军被打没,这遮掩难度就很大了,不知道要送多少礼,走多少关系才能遮掩的过去,而且伤亡家属闹腾的也麻烦,像寿张县令,现在还有家属闹事呢~
这种情况下,附近但凡有点脑子的都该知道梁山不好惹。
万俟卨点了点头,梁山打了好几仗,又不都是白打的,只是这威名还是京东西路更盛一些,“此地距永静军,还有三百五十里位置,沿着运河还要走两三日,后面的州府未必知道我梁山威名,恐有波折,虽说是不怕,也是麻烦。”
许贯忠点点头,解释道,“前面大的城池只有武城和将陵,婺城那知县我是大体听闻过的,是个胆小的,我让时迁头领今夜给他床头送书信,至于后面的将陵就在永静军境内了,大部分灾民如今就在他境内,说清楚,更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万俟卨一愣,旋即笑了笑,唉~
这原本也是知书识礼的读书人,如今也学会半夜给人床头留书信了,多吓人呐!
“另外就是咱们此行带的粮食不多,于灾民杯水车薪而已,灾民往南迁移,这一路到底人口密集,还好一些,一旦折向往东,因为之前回河导致黄河泛滥,土地已经不适宜耕种,人口稀少,恐怕就更麻烦了。”万俟卨说道,这倒是真的谋事之言,王烨当初安排的太急,如今静下心细细思考,却有一些不妥当处,所以万俟卨才有此番言语。
“我来时,已快马大名府,以主公名义,还有我个人两封私信请卢员外帮忙采买粮食,十万石粮食在大名府应该还是很容易买的到的,粮食沿黄河第四道送到马谷,咱们走的无棣河(di四声,地图上是木字旁加栗,查好久没这个字,应该是改了),在马谷山北,黄河在马谷南,南北不过十余里地方,倒是方便。”许贯忠到底是把河北地形图记在脑子里的男人,从王烨选定马谷的时候,就已经在安排最合适的行军路线和粮食采购的可能路线了。
万俟卨点了点头,既然许贯忠说了,那自然是有交情在呢,这事应该不至于出岔子,“卢员外自然是靠得住的,只是十万石粮食大约也就是一月口粮,咱们山寨如今海船还是不足,一次运送百姓恐怕也就是五六千人,来回长岛一趟需要大约七八日,这群人在马谷恐怕会滞留不短的时间~”
许贯忠皱了皱眉,这就是无奈的地方了,梁山海军发展的太慢,无论是人,还是船的数量都不够,不过这个问题~
“主公会想办法解决海船的问题,粮食也不止卢员外一处,我毕竟是河北人,多少还是有些故交的,让人家免费送粮食可能做不到,正常帮忙采买些粮食,他们还有的赚,这种忙还是有人能帮的~”
为什么没有让许贯忠去耽罗岛参赞军机,要知道许军师可以连高丽语都学会了,就是这几十万灾民的安置,非才智高绝人士不可为,所以只能许贯忠来,闻焕章大概也是可以的,只是闻焕章不是河北人,也没有许贯忠的武艺和身体,梁山本寨也是需要军师坐镇。
万俟卨一拱手,说道,“军师思虑周全,小可多言了,早些安歇吧,后面不知道还有没有得睡。”
“万俟兄早些休息,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要真是思虑周全,就不把万俟兄要来帮衬了。”
几十万人的安置,想想都是让人头皮发麻,人一过万,无边无沿,对于梁山来说,并不缺智谋之士,无论是许贯忠,还是闻焕章,万俟卨,都是一时之选,但是梁山缺吏,缺读书识字能辅助完成这些工作的人~
没有一个完整的组织行政架构,想做灾民安置的事情很难,许贯忠为什么带的是卞祥的左军第一营和第三营,因为左军是识字最多的。
就是这么无奈!
“许兄客气了,自当效命!”
“有劳万俟兄~”
万俟卨去睡了,许贯忠还睡不了,王烨说的累死的诸葛武侯音犹在耳,但是如今不是自己想事必躬亲,只是实在是没人可用,谁都是一堆活啊。
“小六,通知卞祥头领过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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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头领,我需要你先去马谷立寨,如今是三月,春寒未去,只要一场雨,这灾民就至少死两成,所以对咱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粮食,其次就是遮风避雨的地方,马谷附近应该只是一座荒山,但是这原本也是有人烟的,无论是废弃的村寨,还是茅草物,就近取材,能挡风雨就可以,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喏!”卞祥拱手应道,“一营连夜启程,这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