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势力庞大,生意以杭州城为中心,遍布大半个江南,就在不久前,曹家在邀月楼的生意上也强行插上了手,也是因为如此,那曹英才敢那般猖獗,强行让邀月楼内那些原本就不卖身的姐妹与他作陪。而且那曹英性情古怪,对那些姐妹……对思思……是百般虐待,非人般的虐待。思思受不了那样的虐待,也不堪受辱,想要反抗,却遭曹英杀害。那天在房外,奴家亲耳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奴家跑到了外面,向巡夜的捕快报了案,可是……。”
聂蓉蓉跪在叶默身前,向叶默说着这些,像是在述说委屈,许是因为想起了范思思和其他姐妹的遭遇,此刻的她已然是泪眼婆娑:“殿下,曹家与江南各州官吏,官商勾结,坏事做尽,不顾大乾律法。这一切,奴家知道,许多百姓也知道,为何天……”
聂蓉蓉突然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不该说出口,于是突然止住不言,却已是满脸的委屈,还有愤愤不平。
叶默认真听着眼前这个风尘女子的肺腑之言,心中有所触动。
“你是想说,为何天子却不知道?对吧?”
被叶默猜出自己想往下说的话,聂蓉蓉一时间也似乎没有什么害怕的。
毕竟在这样下去,自己的命运大概也会跟范思思一样。
为此,她这些天来,甚至都有了寻短见的想法。
“起来吧。”叶默说道。
聂蓉蓉却还是没有任何动作,依旧跪在叶默跟前,似有所求。
“天子是战争狂,本王应该也是。这些年,大乾一直都在对外战争,少了对内整治,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
听着叶默说的这些显得古怪的话语,聂蓉蓉微微抬头,似要重新打量眼前这个自称是皇帝儿子的人。
但说句实话,聂蓉蓉,或者说天下百姓对大乾天子的印象可以是战争狂,这一点没什么问题。
毕竟从宋朝灭国开始算起,还没有二十年的时间,周围的许多外族都已经被大乾统治。
但皇子说天子是战争狂,还说自己是战争狂的,确实有些古怪。
不过聂蓉蓉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听着叶默继续说话。
“不过天子也不是完全看不到,也不是不会管。而且本王到此,就是因为天子的旨意。”
所谓的闲散王爷,其实也不是什么闲散王爷。
只是从战场上退了下来,然后奉旨参与了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