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下,薛参将一巴掌扇了过去,这几天的折腾,早就磨光了他的耐心。他板着那张满是醉意的脸,冷冷地呵斥道:“小崽子,好好想想,别给脸不要脸。”
“我真不认识。”又是一大巴掌,二狗的脸已经肿胀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大个子,突然说道:“二狗,告…”
“你他妈给我闭嘴。”二狗冲着大个子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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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草,还他妈和我玩心眼是吧。”薛参将暴怒地拎起二狗,直走到河边,往地上一扔,抓起二狗的头发,就往水里灌。
“说不说?”片刻后,薛参将一把拉出二狗问道。
“我草你奶奶个狗腿。”二狗吐着水,张嘴就骂。
“好!”薛参将再次用力把二狗按在水里,满脸通红地大叫道:“就喜欢这倔强脾气的,看我不整死你。”一会,他又把二狗拉了出来,问:“怎么样?服不服?”
“我芜叔是白泽府的力士,等他回来,看他不弄死你。”二狗总算是开窍了。
“嘿,这小崽子,还会诓骗人了。就你还有叔?你有白泽府的叔叔,你会流浪街头,和狗抢吃的。不说,是吧?”薛参将一把又将二狗按在水里。这次,他借着上来的酒劲,一直抓着没有松手。
身旁的二毛子怕出事,赶紧过来劝道:“老大,时间太长了。那边还有一群孩子看着呢。”
薛参将这才看见,远处的桥根下,一群年纪更小的流浪儿,正聚在一起,向这边观瞧。
“怕什么,正好让他们看着,长长记性,一群没教养的野种。”话虽如此,薛参将还是松了手。
然而,二狗的头仍泡在水里,一动不动。二毛子和小龙赶紧上前查看,一摸鼻子,已经没了呼吸。
“老大,死了。”二毛子在薛参将耳边低声说道。
“死了就死了呗。”薛参将一脸不屑,丝毫没有醒酒的意思。“都是些没人要的东西,扔河里吧。”
“那群孩子还看着呢。”二毛子指着桥下。
“管他们干嘛?赶紧地,走了,拿那小子交差。”
“我要杀了你。”亲眼目睹全过程的大个子,此刻涨红了脸,威胁道。
“把他嘴堵上,带回去,好好问问。去巽刑司请两个人,我不信他不招。”薛参将眼看着太阳就要落下,瞬间有些酒醒,明早再不弄明白,他可能真要丢了乌纱帽了。他回头看见,顺着河水漂走的孩子尸体,又清醒了许多。自己怎么一喝酒就这般冲动,完全没必要当众杀人的。把两个小崽子一起带回去,慢慢审问不就完了嘛。嗨,这要是被李参将知道了,还不去副司空那里告他的黑状吗?死个流浪儿倒没什么,要是因为这挨了训斥,丢了钱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薛参将晃晃悠悠地爬上了马匹,看见桥下的那群孩子还盯着自己。突然,想起那个叫二狗的小子说什么来着,他叔是白泽府的?不知道为何,他心里咯噔一下,酒又醒了八分。可他转念又一想,定是这小崽子吹牛皮,他一个野种哪里来的白泽府亲戚。再说了,就算他真有白泽府的叔叔又怎样?私自散发那种大逆不道的小纸条,抓到哪里都是死罪。
薛参将一夹马肚子,走了起来。正巧怀里的那张纸条掉在马背上,他捡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奉召星,在月旁,容氏妖女把歌唱。白日光,大齐皇,一统江山平天下。
薛参将随手将纸条扔掉,轻蔑地哼了一声。
?
芜央站在一座山脚下,山上云雾缭绕,一条笔直的道路直通进迷雾之中。
这是哪里,不等他思考,他自己的脚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自行向山上走去。
远远的,他看见一位壮汉站在那里,只是浓雾遮蔽了头脸,不知是谁。
“臭小子,别成天板着个脸。”那壮汉说道,声音爽朗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