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掏出从府衙要来的几本书,封皮上赫然写着,《兵马调度纲要》、《奇谋算计》、《山川地理志》等都是些和行军打仗有关的书,这方面他倒是第一次涉猎,借着篝火,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午夜,狼嚎声传遍山涧,惊得门口马匹一阵嘶鸣。
老汉起身去院外,把两匹马从院外的大柳树旁,牵到了院子里。
芜央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金石身旁。
“什么情况,你怎么还不睡?”芜央看着远处黑漆漆地山林,听着连续不断的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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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有狼不是正常吗?我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就一直没睡。”金石放下手中的书,故弄玄虚地说。
“什么职责?”芜央打着哈欠不解的问,那双锐利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迷茫。
“我是白泽府景队的哨兵啊。”金石半开玩笑着说。
“啊,也对,做的很好,继续保持。”芜央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
“你就不能陪陪我。”
“我又不是娘们,陪你作甚。困得慌,明天指不定还有什么破事呢。”
“哼。”金石也不在乎,因为没一会,他也靠着篝火睡着了,这野狼的嚎叫反倒让他安心不少。
早上醒来,吃过饭继续出发,芜央还大方地给了老汉两个香妃苹果。
他们沿着之字下降的盘山路,慢慢往天坑里下坡。芜央为了减轻马匹的负担,主动下车和老汉一起牵马。金石昨夜睡得少,在车里打盹。涂莉则把头探出车窗,兴致盎然的观看着天坑的风光。
向下望去,陡峭的绝壁如同被天神劈开,笔直地插入幽暗深处。绝壁之上,青苔斑驳,蔓藤垂挂,留下满是岁月的水痕。朝阳初升,天坑里的光线幽暗而神秘,偶尔有几缕阳光从狭窄的缝隙中投射下来,形成道道金色光柱。照亮了大片悬浮尘埃,如宗教里的天启,如梦如幻。继续沿着山路向下,流水潺潺,各处岩壁上的细流汇入坑底的暗河,形成一股颇有声势的奔流,水花飞溅,在坑底的乱石间跳跃。
几人费力下到坑底,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抬头仰望,天空仿佛变成一个遥远的井口,被四周高耸的崖壁环绕,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袭来,让坑底的众人顿觉自身无比渺小。
马车沿着河流旁的石子路,磕磕绊绊地缓慢前行,有时候众人还要下来帮忙推车,要不是行囊在马车上,走路都比坐车快。
“为何这路上没有多少行人?”芜央记得从昨天开始,他们只迎面遇到一伙贩马的商人,一伙驾着三辆空马车的,还有零星几个行人。
“大人,山路难走啊,那些商人为了货物安全,宁愿从北边绕行,多走一天也不走这山路。马贩子倒是无所谓,都从这条路走。”
“北边的路好走?”芜央想着,实在不行,离开凌县时,他们也走北面。
“大路宽敞,能并行三辆马车。主要都是些布料商人。”
“布料商人?”
“是啊,这平顶山下的林子盛产一种武隆蚕,做出的布料最是经久耐用,还防潮速干,当兵的都穿这种料子做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