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金石问。
“当诱饵也是分内之事。就像为了让部队完成合围,你明知是死,不也该坚守阵地吗?至于你知不知情,其实并不重要,服从命令也是分内的事。”
“那你等于说了一堆废话,反正听命行事就完了呗。”
“那不一样,如果下次能提前知晓自己是诱饵,我们也该做好充足的准备,至少让你背着弓箭上台。要不是这次我背了兵器,我们可能坚持不到两位副队长的到来。”
金石听完点头同意,心里却也知晓,这些不过都是芜央的猜测。既然自己已经没有后路,除了待在白泽府里,奋力向前又有什么办法呢?
芜央看向同样沉默的涂莉,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人摸不透。比起他的疑虑,他更在意朱獳说过的一句话。芜央想了想,没有问出口,之前涂莉也说过,总有一天会把该说的事情都告诉他和金石,既然她现在保持沉默,芜央觉得问了也是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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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沉默着,各怀心事,上楼去吃饭了。
接下来,是一段清闲的日子,芜央依旧恢复神速,在金石还一瘸一拐的时候,他已经开始跑步恢复训练了。
这期间,金石死缠烂打地和芜央学了打坐冥想,坚持了三天便没了兴致。之后,他便成天去摆弄焱忠留下的那筐铁箭矢,还试着去操纵铁箭后的锁链。可是,事与愿违,金石不是将锁链甩到脸上,就是拉不开箭头的倒钩机关。
芜央观察了金石几次,觉得这锁链和自己的软鞭倒有几分相似,便主动把师父传授的鞭法,打给金石看。
“这可是好东西啊!”金石看完芜央的演示,情不自禁地鼓起掌,虽然他从来没有练过功夫,但是也能感觉到这套鞭法绝不是俗套的花架子。
“那当然,这可是我师父亲传的。记住没?没记住?那我一步步教你好了。认真点啊,我可没有多少耐心。”话虽如此,芜央可是拿出了难得的细心,一遍遍纠正金石,从早上一直练到晚上才肯罢休,连午饭都没有吃。
当金石终于正确地打完整套鞭法后,芜央伸着懒腰,最后嘱咐道:“记得每天打上一百遍。”
“一百遍?这一天不用干别的了。”金石虽然这样抱怨,但之后却踏踏实实按照芜央的要求,每天认认真真地打上一百遍,连涂莉要他陪着去买药都拒绝了。
有一天,当金石练完长鞭后,翘着二郎腿,躺在木椅上,呆呆地望着飘过的白云。
现在已经是夏天,中午的烈日烤得大地冒烟。
芜央也练完了剑法,脱了衣服躺在旁边,问道:“为啥叫穿云?”
“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习惯,没事总要看两眼天上的白云。只要静静地看上一会,便能心境恬淡,无欲无求,入神时,仿佛摆脱了这副躯壳,穿过云层,翱翔于天地之间。”金石不像芜央那般轻易不吐露心声,他是只要相熟的人问起,便滔滔不绝地讲个没完。金石自己也知道,要不是自己长得俊朗,这种性格在女人中并不讨喜。
“那挺好,轻飘飘地,符合你的性格。”芜央颔首道。
“要不是你一脸认真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在骂我呢。我发现你特别喜欢看星星,甚至阴天的时候,也要抬着头搜寻一圈。你在看什么?那颗奉召星吗?”
“算是吧。”芜央没想到金石观察的这般仔细。他没有否定,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倒不是信不过金石,就是单纯地不想说。他到现在也没有和金石提过白台姐姐,更何况这看星星是白台告诉他的。
当年流浪街头,最艰难地时候,白台姐姐总是抱着他,指着天上的星星说道:“即使最黑暗的时候,也总有一道微弱的光,为你指引方向。”白台姐姐也是流浪的孩子,没有念过书,却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让芜央佩服不已,即使他不太听不懂。
有一次,他看见白台姐姐拿着一本捡来的书,装模作样地在那里读着。他便笑道:“姐姐不识字,看书做甚?”
白台嘟着小嘴说道:“我看那些小姐啊、贵妇啊,都没事捧着本书看,所以我也看看。”
“你又不是小姐、贵妇,看了有啥用?”
“现在不是,不代表未来不是,未来不是不代表永远不是。”白台一本正经地和芜央说道:“人要有梦想,不然和咸鱼干有什么区别。”
芜央那时候还小,不知道梦想是何意思,他听完这句话,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咸鱼干。第二天,他便告诉白台姐姐,自己的梦想是天天吃咸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