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呵呵哈。”方县令尴尬的打了个圆场,转头问芜央:“想必芜大人已经去过现场,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说。”
芜央摇头表示并无头绪,反倒请示可否将一众人等暂留在苏府,一来避免传出风声,二来方便今夜抓捕灰月公子。
“当然没问题。这么说,灰月公子就是凶手?”
“按照李管家的说法,灰月公子的嫌疑最大。”芜央继续说:“还有一事,我要借县衙信鸽一用。”
“这个容易,取信鸽来。”方县令吩咐身旁衙役后,转而问道:“不知芜大人用信鸽所为何事?”
“此案关系到朝廷命官,我不敢擅自做主,还需请示队长同意。”
“凡涉妖事,独行擅处。不是白泽府的权力吗?”
“此事甚大,还需谨慎。另外,还请县令出具则简易文书,我一并送回。”
“再把我印信拿来。”方县令对衙役补充道。
“还有,我需要个单独房间。”
“哦,对,白泽府向来行事保密。来人,带芜大人去耳房。”
芜央去耳房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写好双份文书后,和方县令给的两份文书凭证绑在两只信鸽上,在院中放飞。路途遥远,放飞两只一样的信鸽保险些。
此时,已近中午,方县令留下三人用膳,席间聊些都城轶事和路上见闻。芜央找机会和姜都头要了苹果吃。随后,姜都头带着三人到值班房午休,一来等信鸽回来,二来为晚上抓捕养精蓄锐。
闷热的值班房飘散着一股汗臭味,涂莉打开窗户,就近依靠着一张椅子,从怀里拿出小本,写了起来。
金石冷不丁地凑过来,呲牙笑道:“你在本子写苏小姐干嘛?她怎么了?”换来的却是涂莉一个白眼,嫌弃他多管闲事。
门口值班的衙役,也好奇地伸过头来,看屋里发生了什么,借机偷瞄涂莉一眼。县衙里来了个绝色大美女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大伙都想一睹芳容,顺便看看那条夸张的大腿。
涂莉没好气地笑笑,砰的一声关上窗户,就不给看。金石从别处搬来一张椅子,也靠窗坐下。他手托下巴,对着涂莉傻笑,不管涂莉怎样对他白眼。涂莉最后干脆转过身,背对着他写字。
芜央看着觉得熟悉,想起白台姐姐和他的发小,心里一阵刺痛,不愿多想下去。因为昨晚洗过澡,芜央索性脱了鞋支在椅子上,阳光透过窗缝溜上他的脚背,痒痒的十分惬意。他左臂的疼痛几乎消失,固定用的竹板,在前天晚上被他摘下,顺手扔进草沟里。虽然涂莉和金石反对他这么做,但是他不喜欢身上箍着东西。最后,涂莉检查过他的左臂后,一脸的不可置信。
芜央拿出姜都头给的两个苹果,招呼声,扔给金石一个。
金石嘿嘿一笑,学着芜央的样子,在衣服上蹭一蹭就吃。
芜央哼一声,自顾吃起苹果,没一会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时,送信的衙役在门外喊道:“芜大人,都城的信鸽回来了。”
芜央腾的翻身坐起,开门接信。待送信的衙役离开,才打开卷筒。
金石揉着眼睛问:“信上怎么说?”
芜央看完后,说道:“回驿馆收拾行囊,离开杞县。”
见他俩疑惑,芜央打开窗户,谨慎的查看一番,直觉确定四下无人,才重新关上,回身小声解释:“我通过‘休’队的伪师,查到了内部消息,开山府近几年都没有给杞县下过增产铁矿石的命令。早上,路过的矿工说苏府执就任前,他们一直在加班,苏府执来了后就给停了。苏府执昨晚刚死,今天加班又重新开始,这绝对不是巧合。”芜央顿了顿继续说:“还记得昨天遇到的商队吗?那伙人全部佩戴制式长刀,从杞县去往云京方向,货物包裹的严严实实,简直是欲盖弥彰。还有,苏府执书房里的账册全无,他的死肯定不简单。也许,大齐王的手已经伸进了杞县,这摊浑水我们就不要趟了。”
这是金石听过芜央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他却选择了默不作声。
“什么意思?没听懂?”芜央眉头一皱,有些烦躁,不知道金石犯了什么邪病。
“我觉得是个立功的机会,我想进…”金石低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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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芜央不等他说完,瞪着眼反问,“有些事,你得掂量自己的斤两。”
金石并不自卑,却被芜央三言两语说得羞愧难当,愤恨得想摔门出去。“竹协村、苍龙镇的事情你都管了,为什么这件事不行?”以金石目前的经验来看,白泽府专管不平事。
芜央一撇嘴,冷笑道,“你还真拿我当古道热肠的大侠了?竹协村是差事,苍龙镇是还人情债,谷木其救过我的命。”这事芜央之前没和金石提过。
“那护送鲵鱼族人又怎么说?”金石的问题,显得有些苍白。
“后主不杀我,当然要知恩图报。我答应的事,一定会信守承诺。但苏府执的死,和我无关,我也不亏欠他,何必把自己搅和进去。”芜央已经没了耐心,指着涂莉说:“她不归我管,你必须跟我走,我需要你安全返回,之后你爱干嘛干嘛。”
“我想帮苏小姐。”涂莉接口道。
“你想帮?这算是你提的要求吗?我们可还没回都城呢?”芜央皱起眉毛时,说话也是毫不留情。
金石看了涂莉一眼,觉得十分没面子,倔强地说道:“苏府执夫妇被杀,苏小姐孤苦无依。而杞县的矿工和百姓们,被压榨欺压,他们需要知道真相。”
芜央夸张地一拍脑门,咧着嘴笑道:“我说大少爷,您是不是武侠话本看多了,台词背得挺溜啊。”他转而阴沉脸道:“关我屁事。”
金石也来了劲头,扬着脸说:“那我走不走,关你屁事?”嘴上说得强硬,眼神还是怯生生。
芜央面色胀红,狠盯着金石,仿佛要吃人一般逼问:“你跟谁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