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郡主,陛下请您二位过去。”
隆庆帝脸色苍白如纸,倚坐在炕上,面前的小炕桌上还放着一碗药汤和奏折。室内漂浮着的药味中似乎夹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榻上的老者气若游丝“宁安,到朕身边来。”
陆芸心中狂跳,小心谨慎的往前方走了一步,身位正好与五殿下平齐。
“宁安,朕有一事托付于你。”隆庆帝颤颤巍巍抬手,伸出手指在面前的折子上点了两下“你先看。”
陆芸还在犹豫,五皇子已经上前一步将那本奏折拿起塞到了她的手中。
片刻之后,陆芸慌乱的将手中的折子交给五皇子“陛下,儿臣自认资质平庸,难以承担此等重任。”
隆庆帝闻言并未生气,重重喘了口气,满目皆是不甘“朕命不久矣,小五是守成之君,朕不敢赌,更不敢拿祖宗的基业去冒这个风险。”
五皇子“噗通”跪到,以头触地 “儿臣无能。”
陆芸绝望的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儿臣遵命。”
南越王陈兵十万于西南,意图之一是请封世子,之二便是请求覃朝下嫁宁安郡主为世子妃。
陆芸魂不守舍的回到咸福宫,一个月后她就要带着册封南越王世子的的圣旨,前往南越和亲。
隆庆帝见汪全关上殿门,喝骂出口“南越王诡计多端,不当人子!”
五皇子全程沉默看完信件,神情灰暗近乎呆滞“父皇,此贼心机之深,智谋之远儿臣自愧不如。”
这封信同南越王请封世子的折子一道送来京都。
依信中所言,鲁州官盐案的账本在南越王手中过了第一手,扳倒卢相的账本也是他的手笔。
早在朝廷意识到宁安郡主的价值之前,南越王便在温泉山庄埋伏了眼线,优质的粮种和土豆赶在覃朝之前便种入了三川的土地。
是他插手激化太子和三皇子矛盾,兴风作浪。
甚至隆庆帝从未明言的漕运改革南越老贼亦了如指掌 。
桩桩件件,令人心底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