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年堂内,老太太待小儿媳比从前又亲热几分,亲自搀了张氏的手坐到罗汉床上“芸姐儿是个有运道的好孩子,也是你教的好。”先有绒花后有芸姐儿,她们家在太后娘娘处自此也是有名有姓的人家了。
张氏笑着奉承 “都是有母亲先给我们打的的样儿,将菱姐儿教养的大方明理,儿媳才能有样学样教导子女。”
秦氏听完本就疼的头更加痛了,想起陆菱近几日发生的事,连二房的那个胖丫头也有这样的运道,独她的芩姐儿没有。
大老爷陆令平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弟妹说的极是,菱姐儿自得了老太太教养比以前高强了不少,前几日还托她姨娘给我送了一件她亲手做的衣裳,穿出去无人不夸的。而芸姐儿尚且年幼,此番有惊无险,以后必有大福啊。”
秦氏恍然惊觉自己“病”了这几日,孙氏母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不少小动作。
余光瞥到地上的那几箱金银,秦氏只觉其金光耀目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勉强扯起一抹笑“老爷,菱姐儿给你做了衣裳,我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不知。”
老太太看向大儿媳,面露关切“满府都知道你病了,岂能为这些小事扰了你休息,你且安心养病,菱姐儿的事自有我为她操持。“秦氏暗恨。
张氏看了秦氏一眼,眉眼之间俱是笑意“儿媳也接到了几张吃酒喝茶的帖子,老太太若放心的话,我也能带菱姐儿出去走动走动,听说撷芳馆也要开业了。”
身在宫里的陆芸,出现了一件让她感到非常头痛的事。大收缠她缠的愈发紧了,以前还能打个商量现在完全就是一副拒绝交流我行我素的状态。
她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说覃大收接受自己回家的事实。覃大收对此的回应是没有回应,神情十分专注的地盯着手里的图画。陆芸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直说的口舌生烟“芸姐儿——想回家。”仰面呈大字状躺倒地毯上,陆芸的胸脯一起一伏,气的。
一旁的徐嬷嬷神色如常,这样的场景这几日她已经见了无数遍。
长春殿内,穿着明黄色常服的隆庆帝覃壅坐在上首陪着母亲说话。隆庆帝时年四十六岁,长脸微丰,面白无须,有一双与太后极其相似的眼睛,此时他面带微笑看起来十分可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