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阿奶。”将老人推去睡觉,躺在床上的姜女开始在脑子里规划采鸡枞的路线,回来的路上再打个野鸡,两样放到一起炖汤,鲜掉舌头。
终于等到躺在床上也能看见月亮,姜女起身去了厨房,挎上小竹筐拿上小锄头,出门前她下意识的摸了摸系在腰侧的荷包,硬硬的有些硌手。
姜女擎着火把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等到天边露出一丝亮光,她已经赶到了采菌子的松树林,林子里笼罩着一层白色的薄雾,脚下的土地松软潮湿。
四周静悄悄的,熄灭火把。姜女喝了口水,便开始低头全神贯注找菌子。
姜女眼睛一亮,一簇密密匝匝、挤挤挨挨团在老树根下的灰色菌丛跃入眼帘,好像阿奶讲过的干巴菌。
“噗噗”拍了两下,她用药锄将最大的那块挖了下来。
雨后冒出的菌子极多,姜女低着头在林子里挖了一路,菌子堆了小半个竹筐。
忽然生出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她抬头看向四周。天已大亮,入目皆是蓊郁葱葱的松树,无任何异常。
一丛肥厚的牛肝菌藏在距离她七八步远的腐叶中,姜女往前走了一步,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浓。
待看清趴在牛肝菌后面的东西,姜女汗毛竖起,一股凉气从头沉到脚。
三角扁头,间错的黑色环纹,有毒!而且是剧毒!
一边留意它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向后退去,直到走出七八步,确认它没有追过来后。姜女飞快转身,护住怀里的筐子,拔足狂奔。
直至来到一处视野开阔的石滩上,姜女一屁股坐到石头上,哭丧着脸看着怀中只剩一半的菌子。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抹了把脸,姜女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前走,从日升走到日中,水面越来越宽,视野也越来越开阔。然后她看见了一座石桥,桥上坐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手持鱼竿正在垂钓。
“大哥,请问这里是哪儿?”
周仲义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小孩“走开。”说罢,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人挡在她的身前。
姜女急了“大哥,我就是早上起来采蘑菇迷路了,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指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