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天弈险些给他气吐血,这锦儿也是他家自幼养的仆人,打小随着他玩闹惹事的,虽说总有点缺心少肺没点机灵劲,可罗天弈待他不薄呀,他家徙居顺天府后,整个天赐别院都给了他打理,以天赐府今日的权势,以罗天弈给他的恩宠,多少人要削破脑袋攀结他,多少人要舔舐献媚奉承他,有他嫌弃人的,哪有人嫌弃他的?他就是不狐假虎威张腔作势长出豪仆的气焰,也不能这么自甘下贱自我唾弃灭他罗天弈的威风啊!
罗天弈满腔恨铁不成钢的怒火,又想上去踹他,忽然内院走出个女婢,在门边躲躲闪闪叫:“公子!”罗天弈一惊,急喝道:“进去!”那女婢忙躲回院里去。
罗天弈心知这庭里哭闹必定扰着他姐了,这事可不便被他姐知道。他四下里一扫,众侍卫仆从看锦儿那凄惨可怜模样,都别开脸不忍相视,他一转眼又见锦儿那懦弱样子,骂都没心气骂了。一时冷静了下来,摇了几下扇子,又想他卖色怎么卖成了这样。
袁子凛见他不打骂了,走过去把锦儿搀起来,锦儿脸掩不住露了,眼泪杂着三两块花妆,原本怪俊俏的一张脸跟个花猫似的,看得袁子凛险些失笑。锦儿一晚上接连挨了两三次打,好一会都直不起站不稳身子,袁子凛又扶了他一阵,锦儿听他报过名号的,憋着嗓谢他,“多谢袁相公。”袁子凛忍着笑放了他退开。
罗天弈摇着扇子任他去扶人,眼光落在他搀扶人的手上,又闪烁了两下。他也想问清锦儿怎回事的,但此刻冷静了,知道大庭广众地不好问,也恐再惊扰着他姐,见锦儿站好了缩着身子,便冷冷吩咐:“把他关起来。”
侍卫上前推着锦儿走,锦儿似想起他先前的问话了,又嗫嗫道了一句:“公子,我、我是被人后脖颈打了下,晕在桥边的。”
罗天弈静了一瞬,待他被推下去了,才转而对袁子凛道:“下人行止不端,让子凛看笑话了。”
袁子凛道:“少府君如此说,子凛越不敢来府上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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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弈道:“天色不早,我送子凛去客房休息吧,咱们明日再品茗长叙。”
袁子凛拱手让他先行,退半步随他往客房走去,走到了一处厢房前,廊外夜风吹落了几片树叶,忽又听罗天弈问道:“子凛在应天府逗留,不知令堂病情如何了?”
袁子凛顿了下,踌躇道:“家母病有数月,肺腑咳痛缠绵不去,本欲请少府君相助寻访名医,又恐少府君公务繁忙,拔冗不得。”
罗天弈奇道:“欲寻哪位名医?我让人去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