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如不应他,罗天弈道:“王爷既深明安乐保身之道,就放过我阿姐吧。”
朱烨狠瞪他一眼,悻悻去了,罗天弈忙叫了人恭送王驾。
善如看他去了,道:“天弈,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看把王爷气成什么样了。”
罗天弈道:“姐姐看他把我气成什么样了!”
善如又看他赤急白脸的,额上还冒着汗,便问:“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事?刚刚说什么谋刺,捉什么要犯?”
这么大件事,她既然听到了,下人里都能盘问出来,罗天弈哪里能瞒,便把端午遇刺的事避重就轻地三两句说了。
善如脸都煞白了,把他上上下下地打量,这阿弟还好无半分伤损在眼前,真是惊险之极,又想她归来那夜他还是被打伤了,颤了声道:“这个舒月岚,这什么金沙帮,怎么又盗文书又谋刺伤人的,这般胆大妄为不怕遭恶报么!”
她是这几年经书读多了,罗天弈宽慰道:“阿姐,爹教了我这一身武艺,不是谁想谋刺就能谋刺得了我的,何况还有那许多侍卫,你不必担心。”
善如久久不语,忽地又问:“谋刺你的是凤翔山庄的人?你让人捉凶犯又替他遮掩什么?”
“凶手已死了,只是这事与凤翔山庄脱不了干系。”她这阿姐聪慧之极,她若要盘根问底,他是什么都瞒不住,索性给她说了,“这些年我在京师,丹阳王又是不管朝堂不问民间疾苦的,这南京真正只手遮天的人是那舒月岚。今日丹阳王调了兵去围他山庄,明着剿匪实是要拿他,舒月岚哪里是能任人宰割欺压的,背地里必能弄一顶谋逆的帽子给那糊涂王爷戴,如今我承了这调兵缉匪的事,又添上谋刺大臣杀害百姓的大罪去他庄上拿人,丹阳王才能脱了这罪责。”
他虽也疑惑凤翔山庄怎么跑了个山东匪去,可他毕竟不是奉命来剿匪的,那帮天隼又办事不力,没给他刺探到内情,只得在心里存个疑窦。
善如担忧道:“那你会怎样?”
罗天弈冷笑,“我是钦差,只有我怎样别人,谁又奈何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