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若不觉捏紧了她手腕,那劲道让她痛得皱眉,他几乎浑身发抖地问:“你怎知是那个人?”
“他身上有一股怪香,我闻到了,我死也不会闻错!……薛若,你放手!”
薛若松了手劲,却没放开她,唐玉冰拿起他手臂咬,叫:“你放开,我要去杀了他!”
薛若被她咬得痛极,又不敢放手,望着桥那头低声道:“那是天赐别院。”
“我不怕他天赐府!”
唐玉冰发狠地挣扎起来,薛若不得已将她使劲揽住,直到她挣不动了,才看着她愤恨的双眼道:“不能去。”
薛若在外流荡,朝野江湖之事无日不闻,他这个贵公子只是太子小舅爷,又不是今上的大舅爷,随时翻阴沟里去也不希奇,那天赐府罗家,乌衣王孙罗天弈,却是今圣身边第一宠臣,如果设那险恶之局的是朝中权佞,那他谋算的绝不只他一个薛若,背后不知还有何阴谋毒计,要陷害牵连多少人。薛若在世族大家里耳濡目染,家非一人之家,族非一家之族,岂不知唇齿相依祸福与共,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又怎能让唐玉冰轻举妄动?
唐玉冰想不到他如此忍辱,怒极反冷笑几声,道:“薛若,害你的人就在那别院里,你要放过他吗?”
薛若也不知是如何忍下那满腔的怨恨与耻辱的,他揽紧唐玉冰与其说是怕她冒失出事,又何尝不是为了抑制自己不冲动发狂,他又看一眼桥那头,在飞走的阴云里只见得一点屋脊,他沉着声,似对她又似对自己赌咒发誓般,道:“总有一日,我与你必报此仇。”
唐玉冰不知那一天是哪天,却终于能与他感同身受般,慢慢搂住他,眼望着静静涌动流淌的秦淮河水,想起当日情景,想起数月来种种,慢慢眼眶湿了,忽然轻声道:“薛若,你说会娶我的,你不要骗我。”
江湖上的传闻有她负气传出的,她不怕被人指指点点耻笑辱骂,她九小姐毒害过多少人,怕她恨她诅咒她欲杀她而后快的人多的是,那点骂名算什么,要是听不顺耳,通通毒死就是。
薛若心心念念着回薛家,满江湖都知道他俩的事,他赖不掉她的,她就是将所有恶行揽上身也救不得他清白,只是跟着薛若走了几个月,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