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臣子出了大殿,有的闷头在走,有的和同伴窃窃私语,有的走向丞相和大都督,有的一头雾水,有的面带笑容,反正这看上去正常实则不正常的朝议,让很多臣子心中都有想法。
丞相府。
广厦千间,楼阁精美。
曲径桃花落,绕池白鹿栖。
谷茗雨所夺舍的丞相换了一身便服,坐在软榻上,正把玩着一个玉杯,此杯高有近乎两尺,细脚大口,镌刻奇异花纹。
只是握在手中,光萦满室,照亮四方。
甚至有天生甘霖稀稀疏疏落下,不知从何而来,氤氲香气。
谷茗雨把杯子放到案上,叫了声正看着玉杯发呆的儿子,呵斥道:“愣着干什么,把门外等候的同僚都请进来。”
“是,是。”
丞相的儿子实际上已是朝中重臣,但在自家老子门前依然经常挨训,他不敢多说,一边往外走,一边念头转动。
他可是知道,自家老头子手中的玉杯是当今国君最喜欢的器物之一,从不舍得让外人看,怎么现在落在自家老头子手中了?
再想到今天朝议上自家老头子和国君的良性互动,还有昨日晚间老头子入宫,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才出来,丞相的儿子浮想联翩,难道金沙国要有新的局势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外面求见的官员被领进来,他们都是丞相的嫡系,大部分是门人弟子,或者联姻的关系,还有等等等等,现在在朝中握有实权,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众人进来后,见到神态安详的丞相,再看到案上的玉杯,他们都是读书做官的聪明人,很快就有了猜测。
谷茗雨不等他们胡思乱想,直接道:“今日的朝议你们也看到了,我和大都督昨晚入宫,和君上开诚布公谈了谈,谈了很多,很透,金沙国不能再这么内斗下去,要改变了。”
不去看众人的变色,谷茗雨继续道:“国君才二十出头,有的是时间,而我老头子活得够久,不知道哪天就过去了,现在身前荣华富贵,权柄无双,但真等没了的那一天,我眼睛一闭,没了其他,受罪的就是你们。”
丞相的门下想要反驳,但看到丞相那张严肃脸的,张嘴就来能够上糊弄国君,下推诿同事的圆滑就不见了,他们身为局内人,未尝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过这个,确实丞相三朝重臣,威望无双,连国君都无可奈何,但国君毕竟年轻,还有正统大义,以后该怎么办?
正是朝廷争斗,上了船,就难以下船,即使明白,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前。
现在听来,似乎有转机?
谷茗雨的声音传来,道:“我和大都督跟国君谈了,从此之后,我等尽量配合国君,等有一天我等真故去,你们也不用担心被清算。”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