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在大唐世界的时间寥寥无几,必须抓紧突破。
突然间,前面传来一种古怪的声音。
初始之时,窸窸窣窣,微不可闻,须臾后,倏尔拔高,再然后,尖锐的叫声远远而来,携带着痛苦,悲愤,恐惧,愤恨,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于一声,仿佛全天下的酷刑加身,百般挣扎,难以脱身。
声音传到恶种,饶是李元丰经历很多,都有一种毛骨悚然。
“闹什么鬼?”
李元丰拧着眉头,转过谷口。
满地苔藓。
积有半尺厚,团团簇簇,软绵绵的。
不是寻常的青意森然,而是一种妖异红,嫣红如血。
踏在上面,若猩红毛毯,很是刺眼。
而在中央,有一鼎。
四角,非铜非铁,非金非银。
四周雕刻玄黑花纹,扭曲折伸,似鸟非鸟,似鱼非鱼。
上方悬空一珠,下垂摇曳生光,惨绿之色,凝而不散,照人眉宇。
鼎内,正汩汩汩冒着热气。
有一个人在里面,翻滚,哀嚎,惨叫,看上去不到一尺,眉眼青青,身披法衣,气质非常,原本应该是很有气质之人,但此时惨叫已经非人。
人在鼎中,不停腾飞,想要逃出,可每一次都会被悬空之珠的光挡住,插翅难飞。
“啊,啊,啊,”
人影在鼎中沸水中翻来覆去,哀嚎连连,难怪这么痛苦,这是真正的下油锅啊。
“呼,”
李元丰看在眼中,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抖了抖身上甲胄,踏前一步,目光落在正坐在鼎前不紧不慢悄无声息烧着柴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