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裴钰清辞别,谢晚凝被领着上了马车时,真是满心无语。
……她一个姑娘家在今日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都是骑马出门,而她的兄长,却是坐了马车出来。
一上车,谢衍誉便朝她伸手:“玉佩给我。”
“……”谢晚凝默了默,乖乖从袖口摸出还没揣热乎的玉佩递了过去。
谢衍誉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方又递了过来:“裴世子身份尊贵,又年长你许多,你今日既然喊了他一声兄长,日后在他面前,便不许口无遮拦。”
又是年长许多,谢晚凝不由好奇道:“他到底多大啊,瞧着也就二十左右。”
“长你十岁有余,”谢衍誉倒是没瞒她,直言道:“他若是一早便听从长公主之命娶妻,这会儿孩子恐怕比你小不了几岁。”
谢晚凝心里默算,她今年十六,那么裴世子少说二十六七岁了?
她张了张唇,暗道那人保养的还挺好。
不清楚她心中所想,谢衍誉再度提点道:“若是再同他见面,你切不可如此无理,务必记得拿他当长辈尊敬。”
“知道了,”谢晚凝乖乖点头,想到什么,又开口问道:“那裴世子的身体确实如传言中那般吗?”
活不过三十,现在都二十六七了……
想到那样温润如玉的人,竟然如此短寿,她有些不忍,眼含期待的看向兄长。
“裴世子乃端阳长公主独子,”谢衍誉无奈道:“随着他年龄越长,长公主已经听不得旁人提起此事,你我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在外不许直言相问。”
见妹妹确实好奇,他顿了一瞬,还是开口:“身子确实不大好,药丸不能离身,情绪也不能有过大波动,喜、怒、哀、乐皆不能过盛。”
言至此处,他瞥了妹妹一眼,语气意味不明:“晚晚,你以后少惹他。”
“哪有,”谢晚凝无辜极了:“我哪里惹他了。”
心里却感慨,瞧着挺康健的人,竟然如此孱弱。
这样心善的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二十好几都不愿意娶妻怕耽误别人家姑娘。
……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