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之前隔壁邻居大婶家儿子学医的,我偷偷让他给我简单处理过一次。”
陈楠淡淡的回答道。
依稀记得,当时家里人视他如畜,即便伤成那样,都是不理不睬。
三个女人摁着他的肩膀,将他置在发着热气的大盆上。
那种感觉...至生难忘。
直到十几天后,伤口复发,他才瞒着家人,去找了隔壁的大哥哥。
皮肤已经溃烂了,不成模样。
“这种事情都能干的出来,这还是你爹吗?”何皎皎不禁吐槽一句,面色沉重。
说完,她去冰箱拿了俩瓶牛奶,自己一瓶,另一瓶给了陈楠。
两人坐在窗台边,高月匿于夜幕中,像是一幅画,如梦如幻。
“你家是学医的么?”陈楠好奇的问道。
“嗯...我外婆跟我妈都是。”何皎皎轻声回答道,她望着手中的牛奶发呆。
“挺好的...这不是你外婆家么...那你外婆呢?”
“死了。”
话落,陈楠顿了顿,他缓缓又把头给扭了回去,咽了口唾沫。
“我外婆在我八岁的时候就走了,这间房子,是她留给我的...”
何皎皎的脸色有些衰,稍稍停了停,她又说:“我爸是个赌徒,天天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我妈为了补贴家用,就每天上着夜班,为了那点若有若无的加班费。”
“直到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妈在的三院发生医闹,警方来之前,她就被那个精神病患者给砍了,伤的很重...人还活着,但成了二级伤残...”
一说到这,何皎皎的眼泪就顺着流了下来,久久未停,声音哽咽。
有些事情,她本是埋在心底的...可,遇上陈楠,总是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何母还在医院躺着,何清后面将她接走了,小时跟姨父姨母生活。
但她常时都会再次回到这间老屋子,置了些生活用品。
俩人一直聊了很久,其后何皎皎也就再没说话了。
她从阳台房间拿了床背子出来,给陈楠换上,时候不早了,示意他今天先凑合一晚。
于是,又给何清打了电话,报了平安,这才回房休息。
深夜,陈楠躺在松软的床上,百感交集,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在床上。
之前,被关在小屋子里的那段时间,地板又冰又凉,空间也小,根本腾不出身子。
他只能蜷成一团,结果第二天,就感腰酸背痛。
时间久了,落下的病根也就越发严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