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雅正欲拂袖而去,忽见翠莺要往内室去,当即驻足唤道:
“翠莺。”
“奴婢在。”
翠莺闻声止步,躬身立在廊柱旁,道:
“夫人有何吩咐?”
柳清雅素手轻探,只见她自袖中取出那玄妙的芥子布袋,随后便捧出一只紫檀描金锦盒。
“且看看此物可否用于医治杨嬷嬷。”
月色透过雕花窗棂,映照在柳清雅取出的锦盒上。
翠莺双手接过锦盒,指尖触及盒面时感受到隐约的灵气流转:
“奴婢遵命。”
柳清雅不再多言,转身踏入庭院。
裙摆在夜风中翻飞,似乎每一步都踏着难掩的怒意。
李牧之默然随在其后,衣袍在月下泛着清冷的光泽,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沉重。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月洞门,灯笼在廊下摇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前者的怒容如淬寒冰,后者的凝重似压城黑云,唯有夜风卷着落叶,在青石板上打着旋儿,似在诉说着这难解的僵局。
行至花园深处,柳清雅猛地旋身,广袖挟着厉风直往李牧之面门袭去。
李牧之眼疾手快,铁钳般的手掌倏地扣住她纤细的皓腕,眸中寒芒乍现:
“柳清雅,你发的什么疯!”
若杨嬷嬷在此,定要劝她暂且隐忍,纵使恨之入骨也该虚与委蛇。
可此刻她胸中怒火翻涌,翡翠步摇在月下乱颤:
“李牧之,你为何要唆使安儿作戏欺我?
究竟安的什么心!”
月光透过扶疏的花影,在她因愤怒而绯红的颊边投下细碎光斑。
李牧之指节发力,将她手腕攥得更紧,衣袖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夜露凝香,悬在扶疏花叶间,映着他们眼底未出鞘的锋芒。
柳清雅广袖下的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翡翠步摇的流苏在耳畔碎碎作响,似她此刻震颤的心弦。
她强压下喉间翻涌的杀意——此刻撕破脸于大计无益,只得将淬毒的目光化作冰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