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妖塔第九层。

就在九歌准备继续往前走时，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的一根玄铁柱下。

那身影穿着一袭淡金色长袍，身形高大，背脊笔挺，气质冷傲，正背靠着玄铁柱站在原地。

“父……父王……”九歌愣了一瞬，随后缓缓朝那个熟悉的身影走近。

那背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听到声音，凤九霄猛地转过身，看向她所在的方向。

当他看清楚喊他之人时，他整个人僵滞了一下，接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至极：“歌儿，是你……”

九歌停住脚步，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看着眼前这张与记忆中并无两样的脸，一种浓烈的酸涩涌上了心头。

“父王……”半晌，她才哽咽着喊出声，旋即朝他跑了过去。

凤九霄张开双臂抱住了朝他奔来的九歌，随后用力将她拥在怀里，“歌儿，真的是你吗？？”

他的怀抱依旧像从前一样温暖而厚实，让她感到无限的安心。

“嗯，是我，父王，真的是我！！”九歌用力点头道。

抱着这个已经变成凡人之躯的女儿，凤九霄心中充斥着无穷无尽的愧疚与自责，“歌儿，都是父王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不，父王……”九歌摇摇头，“这件事跟您没有关系，都是霄凌宇，是他背叛了我！！”

“这个畜生！！我非亲手宰了他不可！！”凤九霄咬牙切齿地怒骂道。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儿也不会在大婚之夜惨招毒手！

“父王……”九歌努力压制着内心翻腾的情绪，半晌，她才低声说道：“父王，其实您不该来这里的……”

凤九霄心疼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和脸颊，“傻孩子……为父怎么忍心看到你受这份罪……你娘亲若是知道这些，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父王……”听到对方提起梦婉词，九歌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娘亲，娘亲是被凤千舞和她母亲凰羽音害死的，是她们在娘亲出征前，将蚀灵散下在了她的膳食中……”

“你……你说什么！！”凤九霄当即瞪大双眸，“歌儿，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是那日大婚之夜，凤千舞亲口告诉我的！”九歌恨恨地说道。

听完爱女的话，凤九霄的内心几乎痛到了极致，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与他同床共枕了几千年的新王后，竟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

“歌儿，为父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娘亲，早知道凰羽音是这样的人，为父也不会迎娶她，更不会册封她为新王后……”凤九霄痛苦地自责道。

“父王，您别这样说，这不怪您，您已经做得够好了。”九歌连忙拉住凤九霄的胳膊，安慰说道。

“不！都是为父的错！是为父太信任她了，歌儿，若是我们还能出去，为父一定亲手废了她，为你和你娘亲报仇！！”凤九霄愤恨地说道。

“可是父王……”九歌神色黯然地望了一眼四周，“我们可能很难再出去了……”

“歌儿，你别怕，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为父都会想办法送你出去的。”凤九霄紧紧握着九歌的手说道。

虽然他知道，凭他的修为，根本不可能打破这锁妖塔第九层的禁制，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便不会放弃。

……

月揽宫，云阁。

正在闭目凝神的扶风再次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