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音愣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先是瞥头,而后回眸略显委屈,很快平复心情,厌恶道:
“那人有邪念,恨不得射瞎他狗眼。”
宗不二忽然冰冷道:
“金丹四层,他便要用强,你又能如何?”
这话一出,室内静谧,鲁朱魏三人震惊。
魏音眸子睁大,起先不敢置信,随后泛起泪雾,握紧白拳,咬牙道:
“无非鱼死网破……”
宗不二以平静的目光盯着魏音,盯了足有十多息。
在这期间,鲁修崖仔仔细细的观望这位即是上司又是师兄的雄阔道人,一瞬间,他忽然发现,这么多年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他。
宗不二师兄,主事真武殿近七十年的宰事,门中传说是陶老祖当年月下授命的第八子,与掌门师伯的岁数只相差六岁!
枪类器本命,却能被冠以真武三剑的名号,在凡俗界足够当他们这些小一辈父亲乃至祖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敦厚而没有睿智的人?
十多息后,魏音终是不敢相视,低头道:
“师兄,我错了。”
“错在何处?”宗不二问道。
魏音开口:“错在不该暴露杀意。”
宗不二摇了摇头,起身负手路过她身前,巨大的身躯遮蔽室内光亮,平静道:
“你错在选错了时机!”
“杀人之道,在于时机,那时暴露杀意,又不开弓,憋心郁气,心里想的是动手后打不打得过还两说,平白连累门中,后果难料。”
“你修为将达筑基圆满,可修炼至今尚不能管控情绪,便是道韵积够,度雷劫时心魔来袭,又如何抵抗?”
“我问你并非责怪,而是提醒,门中如今拿着天大的利益,急需英才承继守护,我等行事,既要果决,又得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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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走到门口,对鲁魏二人道:
“走,连夜去紫阳城!”
朱琮一愣,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要小憩两个时辰?
但宗不二已经推门走出,鲁修崖和魏音赶紧跟上,朱琮只能相送。
出了黄龙楼,三人离开小玉城,往东疾飞不过十里,宗不二突然停止身影,寻了一处密林降落。
魏鲁二人疑惑,跟着下去,见宗不二已经布设好简单的遮炁阵,坐在一块青石上冲他们招手。
鲁修崖刚落座,便听宗不二问道:
“你将濮阳河流域所有修真城池的根脚、全部的修真仙族,以及拘魔宗内的势力分布情形详细说来。”
鲁修崖彻底懵了,这是闹哪出:“师兄,你方才说无需担忧旁余事,怎么……”
宗不二露出少有的微笑,巨大的手掌随意攀在膝上:
“刚才和现在不一样。朱琮常年在外做事,需要门内给足底气,将来万一陷入灾劫,好教他有心力支撑。”
说着,他神色逐渐转为忧疑:
“但东郭氏一族在濮阳河流域存续近千年,如今东郭义尚在我家军阵中效力,小玉城却突然失主,东郭家那位新晋金丹东郭青怕也遭了杀害。”
“这样的修仙大族,骤忽惊现族灭之兆,怎不教人怀疑?”
“拘魔宗申屠枭、隋俊,这些都是我以往没有听过的结丹修士,傍晚瞧那申屠枭睥睨暗喻,明显不是善类,我家精英子弟都在东域血战,你我万不能教后院再沾染更多火星!”
鲁修崖对这位师兄心服口服,便开始讲说自己所了解的濮阳河域。
先说的第一个情况,便教宗不二警觉:
濮阳河流域,有旗号且非拘魔宗的修真仙族只有东郭氏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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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片夜空下,此时的拘魔山外,临海跨域传送阵中,一批批来自鸿都洲的修士们正迁徙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