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督大殿不想要体面的话,就等着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吧。”朝比奈亲德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随后便拂袖而去。
朝比奈亲德前脚刚走,大泽基相就赶来求见今川义元。听今川义元说完了朝比奈亲德带来的消息后,大泽基相便忍不住催促道:
“殿下,既然谈判已经破裂,明天佛晓时叛军必然猛攻。堀江城未必能坚持到援军到来,您还是现在就趁夜色乘船离开吧。只要您不落入他们手里,今川家旗本和谱代们率军前来,这些叛军终究无法成事。”
“那大泽左卫门你呢?”今川义元望向眼前这个忠心耿耿的家臣。
“在下自当坚守城池,为您离开争取时间。”大泽基相深深俯身,向今川义元行了一礼,随后便焦急地开口道:“走吧殿下,在下已经为您备好船只,请速速随在下前往港口。”
天文十二年(1543)年5月8日凌晨,子时五刻,堀江城西的码头。
大泽家的船只并不多,只有寥寥几艘,不可能把所有的守军在一夜里运光。再加上大泽基相还打算分出几艘船去吸引叛军的注意力,能用来运输的只剩下一艘小早船,载上十余人就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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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是把你连累惨了。”今川义元搀扶着武田晴信,把他送上了船,“害得你背上挨了一刀,还跟着我狼狈地被人追着跑了好几天。家里人联系不上,估计得担心死了吧?”
“真的是失策了,越想越后悔,就应该放任五郎你被砍死,然后我好利用我姐姐控制我那外甥,直接把今川家变成我武田家的从属。”武田晴信咧着嘴干笑了两声,上船的那一下动作似乎又牵动了伤口,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得美。”一旁的银杏已经困得直打哈欠,恨不得立刻就地躺下睡觉,但听到武田晴信这话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先生要是死了,我就是下一任‘尼御台’了,马上就带着今川家的人北伐,和你玩命。”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已经向着婆家了啊。”武田晴信自嘲地笑了几声。
“有没有可能,我总是单纯得讨厌你呢?”银杏瞪了武田晴信一眼。
天文十二年(1543)年5月8日清晨,堀江城本丸城头。大泽基相带着剩下的残兵坚守于城头,准备做最后的抵抗,给今川义元撤离并率军回师平叛争取时间。至于自己——他已经做好了在城破时切腹的觉悟了。他受了今川氏亲和今川义元父子俩莫大的恩惠,绝不会向叛军屈服,定要为他们尽忠到最后。儿子大泽基胤也已经在今川家里声名鹊起,未来继承家业不是问题,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