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聚会,男子汉们总爱围坐一桌,推杯换盏,谈天说地,而女眷与孩童则另辟一席。
凌瑾韵紧挨着秦砚辞坐在邻桌,耳畔飘过王强的话语,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秦砚辞,心中暗潮涌动。
他们原本就是为了打探这方面的信息而前往县城,岂料中途突遭变故,计划被迫中止。
没想到,两个月前那几人还在暗中谈论此事,如今却已传得沸沸扬扬,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王强的话音刚落,彭文的另一位兄弟赵畅接过话茬:“若是真那么赚钱,何愁找不到钱?借呗!我听说万和钱庄最近放贷宽松,就是利息高了点。”
彭文闻言,不假思索地踢了赵畅一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这家伙是不是喝糊涂了,万和钱庄的钱哪有那么好借?高息不说,第一次借就要扣除一大笔,跟吃人的高利贷有什么区别?你真敢去借,就不怕拖累全家?”
赵畅吃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忙赔笑给彭文倒酒,试图转移话题:“老大,喝酒喝酒,别提那些扫兴的事了!”
彭文带的这些兄弟,无一不是彭家村的至亲骨肉。
他们之间的关系,远不止是酒桌上的朋友那么简单。
饭饱酒足之后,秦二壮精神饱满地驱赶着那略显老旧却依旧稳当的驴车,准备送一行人返回村中。
因为车厢空间有限,且秦砚辞有着与彭文深入探讨药田管理的心思,便巧妙地安排了只留下彭文,其他人则先行一步。
彭氏,即便已身怀六甲,却并不像江氏那样过分娇惯自己。
即便身怀重任,日常生活中的大小事务依旧亲力亲为。
得知秦砚辞留下的决定,彭氏的脸上漾起了由衷的喜悦。
厨房里,炉火舔舐着陶罐,彭氏正忙着熬煮解酒汤。
那汤水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与之相伴的是锅铲轻碰陶壁的悦耳声响。
恰逢此时,凌瑾韵手提木桶,步入厨房,目的是为了打些热水,以备晚间沐浴之需。
凌瑾韵心中盘算着,对于她和秦砚辞想要任命彭文为药田管事的计划,目前尚不是公之于众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