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伙计动手,凌瑾韵便急急接口,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再加五十桶陈年米,十桶新米,五桶面粉。”
这是出门前秦砚辞悄悄在她耳边的嘱咐——粮食多多益善。
伙计闻言一愣,手中的秤杆微微一顿,疑惑地来回扫视王莲娟和凌瑾韵:“这米和面粉还买不买?到底听谁的?”
王莲娟虽心疼那来之不易的银两,但看到凌瑾韵如此坚决,只好狠下心肠,牙关一咬:“秤,全部秤了!”
言毕,她转头望向凌瑾韵,眉头微皱:“韵儿,我们买这么多,到时候怎么搬回家呢?”
凌瑾韵笑靥如花,轻拍母亲的手背安慰道:“娘亲莫忧,我和砚辞已经商量好了,待酒坊装好酒,板车就会直接过来运粮食,一并解决。”
王莲娟这才放心了,她轻轻点头表示赞同。
她看着那一袋袋沉甸甸的粮食被细心地搬上板车,虽然心疼那花出去的银两,但想到过去两次怀揣金钱却买不到粮食的绝望。
此次能够顺利购粮,无疑是莫大的幸运,心中顿时生出了几分安定。
在这荒年里,家中有粮,人心才不慌,日子方能过得踏实。
待到秦三壮和秦砚辞推着已装载着几大坛酒的板车来到粮铺前,伙计麻利地帮忙将粮食逐一安放其上。
粮铺购置的大袋子太过醒目,尤其在城中繁华地带尚可掩人耳目,一旦需穿越至偏远村落,那些因饥荒而目光贪婪的流浪者们很难不对这满载的粮食生出非分之想。
秦砚辞轻轻掀起一只沉甸甸的陶坛盖子,期待中却只见空洞的内壁,不禁苦笑。
随即,他将陈年旧米与新收的稻谷细致地混合,宛如调和着生活的甘苦,缓缓倒入那空置的坛内。
紧随其后的,是五桶细白面粉,它们被小心翼翼地安置于坛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