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辞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话语中带着几分探究与惊讶。
凌瑾韵听到询问,手中收拾碗筷的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内心暗自思量。
懂,怎会不懂?她曾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杰出医生,拥有无数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救治经历,若要一一述说,怕是能让人听上整整一日一夜。
然而,如今身处这个陌生的时代,自己这些往事哪能拿出来说?
若贸然吐露,恐怕只会被视为荒诞不经,甚至引来“神经错乱”的质疑。
她抬眸望向秦砚辞,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唇角随之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不过是平日闲暇之时,随手翻阅些医书,学了些皮毛罢了。若说根底,还要多谢您教我识字,才得以理解那些繁复的医理。”
凌瑾韵如此云淡风轻的态度,使得秦砚辞心中的疑惑虽未消解,却也不便再追问。
他深知她性子素来低调,对于自己的过去更是讳莫如深,便选择尊重她的选择,不再言语。
恰在此时,秦砚忆如同一阵疾风般闯入院中,拽着一位老郎中一同归来。
那郎中肩头的药箱随着他们的奔跑一路颠簸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在秦砚忆的急切催促下吃了不少苦头。
待他们冲至院中,老郎中已是满脸通红,气喘如牛。
“先生,快!快进屋给我娘看看!”
秦砚忆急切地呼喊着,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搡着郎中朝屋内走去。
老郎中显然对秦砚忆的鲁莽颇有微词,一边艰难地调整呼吸,一边抱怨道:“你能不能慢点?我又不是神仙,哪能飞起来?真是急煞人也!”
“人命关天,我怎能不急?”秦砚忆瞪大眼睛,语气坚决,全然不顾老郎中的抱怨,只一门心思催他快些为母亲诊治。
秦沫沫闻讯也迅速赶至,见到此情此景,凌瑾韵自觉地退至一旁,与秦砚辞并肩站立,将诊治的空间留给老郎中与病患。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锁定在那位满头白发、神情疲惫的老郎中身上。
老郎中环顾四周,感受到众人的目光汇聚,心中暗自苦笑:这一路被拖得如此辛苦,看来诊金上得多加点辛苦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