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斜时,她们终于抵达北河村。
秦家并不在村落之中,而是坐落于远离喧嚣的山脚下。
待她们到达时,天色已近黄昏。由于婚事仓促,没有设酒宴,仅在窗上贴了一些红色喜字的剪纸,摆好香案以示喜庆。
媒婆领着凌瑾韵跨进门槛,一名半大小子早已抱着一只红公鸡守候在此。
要与公鸡拜堂?那新郎官难道病得连床都下不了?
凌瑾韵任由媒婆为她戴好红盖头,拜堂后被引入新房。
她小心翼翼地掀起盖头的一角,只见炕头烧得火热,一名清瘦男子背对着她,裹在厚重的被子里,一动不动。
莫非真的要她来冲喜,结果把人冲得驾鹤西去了?
凌瑾韵放下盖头,轻手轻脚地靠近男子。他五官俊朗,眉眼如画,周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书卷气息。
然而面色苍白如纸,病态尽显。
他正发着高热,呼吸急促且伴有痰鸣。
这样的病症在现代社会,只需打两针便能痊愈,但在古代……
凌瑾韵顿时陷入困扰。
按照原主的记忆,镇上的大夫诊断秦砚辞患有肺痨,一直按照痨病治疗。
然而,他其实只是因风寒侵袭导致的肺炎,若继续延误病情,只怕性命堪忧。
但此时的她,在他人眼中不过是个目不识丁的乡下姑娘,谁会相信她的判断?
正在思忖之际,婆婆掀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