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不愿起身,恹恹地躺在夏初见手心。
茶杯犬的小身子蜷成一团,像一捧蓬松的雪。
小肥啾阿鹓见状,飞到夏初见掌心,轻轻和茶杯犬阿勿贴了贴。
茶杯犬阿勿顿时像是喝醉了,更软地瘫在夏初见手掌心上,全身雪白的毛发,瞬间泛出淡淡的粉红……
夏初见:“……”
这大名鼎鼎的神兽之皇神犼,不会是个恋爱脑吧?!
……
夏初见不知道,她让小肥啾阿鹓做的事,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
四个小时之前,当茶杯犬阿勿和小肥啾阿鹓还在指挥异兽森林里的动物们填坑造冰山的时候,澹台皇室位于归远星木兰城的行宫里,也乱成一团。
刚刚和九嶷夫人云雨一场的皇帝澹台宏远,满足地从她柔若无骨的玉体上爬起来。
但是刚坐起来,脑子里一阵眩晕,像是被什么掏空了一样。
再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脑子里一阵阵钻心的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吸食他的……精神力!
“啊……!”他捂着脑袋,发出一声惨叫,直接滚落下床。
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人燃起了火炉,正在高温炙烤他的脑组织。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似乎都在给那炉火添柴加薪。
他越是惨叫,那“炉火”仿佛就烧得越旺,他的脑袋就越疼。
好像有人把他的脑部神经拉到极限,然后又一松手。
那些神经仿佛皮筋一样极限反弹,打在他的脑组织上。
疼痛指数急速攀升,最后爆表。
他的大脑里,好似有人在放烟花,又仿佛被人煮熟了,正挖出脑浆来吃。
似乎还有无数只脚,都在他的大脑里践踏,把他的大脑,踩成了一张扁平的毯子。
某一时刻,他甚至恍恍惚惚地想,那个可以物理攻击脑组织的测谎仪,用在脑袋上,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想法只是他脑海里一闪而逝,接着就被一阵又一阵的剧痛给消磨得干干净净。
他再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对身边的一切有感知能力。
就好像被人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他甚至能“看见”有人把他的脑髓拿出来扔在地上,然后像是耕田犁地一样,被人摁在地上反复摩擦。
而他就像是意识出窍,却只能眼睁睁站在旁边,看见自己的大脑被人践踏、捶打,自己却无法阻止。
他想叫喊,但是发不出声音。
他想阻止,但是却动弹不得。
就这样整整疼了四个小时,他在卧室的地板上翻滚,扼着自己的咽喉想大叫却叫不出来,脑袋咣咣地撞着地板,甚至都没有力气站起来,更没有力气发出什么旨意,或者口谕。
权九嶷看见皇帝这幅模样,开始的时候也是吓坏了。
她赶紧穿好衣服,慌慌张张叫了御医和内侍进来,让他们给皇帝诊治。
可皇帝在这种状态下,力气奇大无比,根本没有人能够靠近他。
他们不得已,叫了一个S级的基因进化者皇室内卫进来,想把皇帝弄到医疗舱里去。
可是那S级的基因进化者,却在碰触皇帝的那一刹那,被双眼泛红的皇帝,撕成了一块一块……
大家都惊呆了。
S级基因进化者啊!
在皇帝面前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这样一来,没人再敢靠近皇帝,当然,更没人敢提出,给皇帝远距离打麻醉针……
因为谁也不确定,醒过来之后的皇帝,会不会记恨那个提议和动手给他远距离发送麻醉针的人。
于是大家束手无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皇帝,在他行宫的卧室里,翻滚了四个小时。
终于,皇帝觉得好像有一捧冰雪从天而降,把他那个疼得像是沸水煮烈火烧的大脑给降温了。
总算没那么疼了。
他气喘吁吁从地上坐起来,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喘着气。
眼前似乎有一点光了,他能看见模模糊糊的人影。
但是这些人好像都离他比较远,以至于他都不分辨不出来,那些人是谁,他又在哪儿。
就在他想说话的时候,一出声,却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厉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他张了张嘴,啊啊叫了两声。
权九嶷一直紧张地看着皇帝澹台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