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思……”
袁谭抬起手。“多谢元图先生好意,不过浚仪大战之际,我这不祥之人不敢前去扰乱军心,自回邺城待罪。”
郭图扬了扬眉,盯着袁谭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那你就先回邺城吧。”他站了起来,甩甩袖子,沉吟了片刻,又道:“田元皓也在邺城。他反对主公亲征浚仪之事,屡次出言不逊,被主公责以沮军之罪,回邺城看管。”说完,他深深地看了袁谭一眼,拱手离去。
袁谭站在阶下,目送郭图离开,心里回荡着郭图刚刚说的话,久久未语。
——
浚仪城外,中军大营。
袁绍端坐在大案前,十指交叉,指关节捏得发白。案上铺着地图,地图上压着表示双方兵力、兵种的青铜兵俑,主要分成三大块:青州战场,兖州战场,豫州战场。袁熙失利的军报放在一旁,满是皱褶,有几处小裂纹,应该是被人捏成一团后又细心抹平的。脆一直是冀州纸的致命缺陷,至今无法改进。
帐门外响起脚步声,沮授报名而入。在沮授掀起帐门的那一刻,袁绍脸上多了几分笑容。
“公与,过来坐。这大半夜的把你叫过来,没打扰你休息吧?”
袁绍的语气很轻松,但沮授却不会当真。袁绍大半夜的把他叫过来绝不会是找他闲聊,明天就要攻城,他这时候应该很紧张才对。他一边行礼一边看了一眼案上的地图和军报,顿时心中一紧。
“主公尚未休息,臣岂能安睡。”沮授不动声色地入座,端起准备好的水杯呷了一小口。水一沾唇,沮授心中便是一紧。水已经凉了,说明袁绍一直在等他来,早早地就让人准备好了水。
一定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