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倒吸一口凉气。
“我猜,你可能还在想,王司徒对付完了凉州人,会不会过河拆桥,接着对付温侯。”
张辽屏住呼吸,看荀攸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荀攸哈哈大笑,拍拍张辽的手臂,示意他不用紧张。
“文远,你来自并州,虽然一身好武艺,却不被文人所接纳,且这一路走来,我们交往也不多。我突然请你上车,你有所怀疑再自然不过。我们离开长安的时候,曹孟德说过,如果不能说降贾诩,就杀了他。我当时也的确在犹豫,但最后还是没动手。你这一路看了我很多次,应该是想问我原因,却不好意思开口。王司徒与温侯虽然同是并州人,这一次联手诛杀董卓,但王司徒之前对温侯就不假以辞色,现在在功告成,态度又不似之前。温侯有所疑惑,也是人之常情事。”
张辽恍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他躬身一拜。“多谢公达解惑。读书人果然不是武夫可比,我算是领教了。”
荀攸摇摇头。“不,你其实并没有真正相信我。”
“公达为何这么说?”
“因为你还没问我,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亲近。”
张辽微微一笑。“正要请教。”
“因为我不希望你们和王司徒之间有什么嫌隙,又被人钻了空子。”荀攸托着张辽的手臂,诚恳地说道:“文远,洛阳已经被烧了,长安就是大汉故都,也是大汉最后的希望。要守住长安,只有我们不够,只有你们也不够,只有我们联起手来才有一线希望。文远,武士也是士,子曰: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你我身既为士,岂能不以圣人教诲自勉?”
张辽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了头,脸涨得通红,神情不由自主的凝重起来。他向荀攸躬身一拜。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