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佳姿这一回宋家,只怕就要守一辈子的寡。
孔佳姿叫道:“干爹,我不想回去,我不想回去,救救我。”
赵家弟子这时哪里还跟她客气,拽着她的手臂拖出公堂,消失在门口。叫声越来越小,最后已不可闻。
谢霆藏在公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心想,既然不是孔佳姿下的毒,那凶手是凌秀才无疑,他说用砒霜毒死赵公子,可砒霜却一点没少,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落的不是砒霜而是其它毒药?谢霆本不想理会这事,揪出青莲教弟子才是要紧事,可是他心中隐隐感觉这案中似乎还藏着一个大谜团,而这毒药种类,就是解开这个谜团的关键。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他还能接触到什么毒物,难不成其中有江湖人士参与其中?说不定是青莲教搞的鬼。
谢霆费了些功夫,找到那仵作家,藏在柴房等待,晚饭后,仵作上茅厕,路上被突然出现的谢霆吓了一大跳,谢霆让他稍安勿躁,讲清楚来意,仵作道:“英雄,赵公子确实死于砒霜之毒无疑。”谢霆冷笑道:“你睁眼说瞎话,孔映泉馆里砒霜一两不少,凌秀才从何而来的砒霜,你休想蒙混过关,快说,那是什么毒药?”仵作无法隐瞒,无奈道:“英雄,赵南秀所中之毒极是古怪,似砒霜却并非砒霜,因为砒霜之毒使人疼在胸腔间,中毒之人疼极之下,必将上衣撕破,胸部抓挠出血,可赵南秀上衣完好无损,胸间一丝一毫的抓痕也没有。更关键的是那茶水中有股腥臊之气,砒霜却是什么味儿也没有的。可到底是什么毒,我也认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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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为什么不向齐大人明说?”
仵作道:“凌源兴承认是他落毒杀死赵南秀的吗,至于落的是什么毒,已没必要探究。”谢霆哼哼冷笑道:“你是怕齐知府怪你不力,又嫌麻烦是吧。”
仵作挠头道:“英雄,我只是个仵作,又不是大夫,哪里懂得凌源兴下的是什么毒,至于具体是什么毒药,似乎不关我事。”谢霆道:“不弄清赵南秀死于何种毒物,能够结案吗?”仵作道:“走正常程序是结不了案的,所以我上报说是砒霜。”谢霆道:“你明天跟齐知府说,赵公子不是死于砒霜中毒,具体是什么毒,你说正在排查,清楚了吗?”仵作苦瓜般的脸容,说道:“这样很麻烦的,很麻烦……哎哟……哎哟……英雄请放手,我照做就是。”
谢霆松脱他的手臂道:“不听话就废了你的手。紫砂壶在那里,让我看看。”仵作不敢有丝毫犹豫,带他来到府衙外,自己进去存放证物的小屋,拿来紫砂壶给谢霆。
谢霆抱着紫砂壶连夜回到京城,等天亮后入城与箫冰冰见面,说起周苍,两人都是一面无奈,谢霆不多废话,让箫冰冰辨识紫砂壶中的毒,箫冰冰看了好一会,又闻又尝,说道:“谢大哥,根据赵南秀狂笑而死的情状来看,这是某种罕见活蛇的唾液,至于是什么蛇的毒液,我暂时也认不准。蛇毒入口即死的,非普通金银环蛇、竹叶青、过山峰等常见见血死的毒蛇。”
谢霆道:“箫姑娘,连你也弄不清楚,可见此蛇的罕见程度,以此推断,凶手不可能是那只只读死书的凌秀才。”箫冰冰道:“谢大哥,你怎么还有心管这事?”谢霆道:“箫姑娘,傻苍的事急也急不来,此事关涉到青莲教,我不得不管。”箫冰冰道:“原来如此,青莲教确实是头等大事,谢大哥,我继续留在这里探寻,青莲教那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