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定中看着二人,道:“虎王,谢堂主,咱们兄弟多年未见,难得今晚重聚,若没有什么事,不如便到南昌城喝上几杯罢。”唐海流道:“仅尊教主令旨。”胡定中眼光看向谢霆,谢霆微一踌躇道:“教主,白虎王适才不但施诡计打了我一掌,教我险些见了阎王的脸,更丝毫不念兄弟旧属之情,对曾经归顺过咱们教的青竹帮大开杀戒,先是去年于岳州城抢夺青竹帮宝贝,眼也不眨杀了二十一个教众,刚刚又抢夺李楠李帮主从古墓里挖出的宝贝,杀死十六个兄弟,这种对本教兄弟不仁不义、辣手无情的鼠辈,谢霆不耻与之喝酒,连看多一回也觉眼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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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定中越听脸色越沉,双眼目光如电,紧盯着唐海流。
唐海流脸色急变,道:“教主,别信谢霆狗贼胡说八道,青竹帮是梅鱼龙时期投降归顺的,只听梅鱼龙一人的话,属下对他们下狠手,其实是为了铲除梅鱼龙奸贼的羽翼啊,也是为教主君临天下扫清障碍,属下一片苦心,请教主明鉴。”
谢霆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没有底线下限,气得哈哈大笑起来,道:“教主,十多年前咱们一伙人回贺兰山途中,曾经上木兰山接见过李帮主,咱们都与他喝过酒,李帮主是什么性情,相信大伙心中都认他是一条好汉。”
胡定中点了点头,道:“小伙子豪爽大义,是个挺不错的人。”谢霆道:“教主说得不错,教主未出山前,教内没有主心骨,咱们便都以梅左使为尊,齐心戮力,发扬光大本教门楣,使得咱们风头压过少林北斗,逍遥昆仑,这难道也有错?”胡定中道:“没错。”
谢霆道:“教主心胸广阔,眼光长远,自然认为咱们团结一致谋发展做得对。只是有些人,因为与梅左使合不来,不愿看到本教发展壮大、蒸蒸日上,便时时与左使对着干,阳奉阴违,暗中破坏,在光复教内搞小圈子小集团对抗,以个人利益凌驾于集体利益之上,更在本教衰弱分裂后残杀教内兄弟,美其名曰铲除左使属下!而这一切的原因,只为他与梅左使合不来!合不来!合不来!重点之处要讲三遍,他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恨。教主,你说这样以己私怨,阻教发展,残害同教兄弟的人,谁愿意与他在一起喝酒,看见都眼冤。”
谢霆侃侃而谈,只把二人听得目瞪口呆,连唐海流也被他说得暂时失了魂,愣了半晌,道:“梅鱼龙意图夺取教主之位,唐海流与他对着干,完全是为了阻他野心得逞,教主并非凡人,这一节定比常人清楚。”
胡定中长叹一声道:“唐虎王,你现在杀教内兄弟,也是为了阻止梅鱼龙夺位么?光复教覆灭多年,还那来教主之争?况且当年我们兴冲冲回山,梅鱼龙可是心甘情愿交出大权,何尝有越俎代庖之想,可恨你看不得教内高层和睦,一路之上无休止的挑拨离间,令得我一时糊涂操之过急,这才逼反了他,流传近千年的光复教,全毁于你手上,可恨可叹!”
“噗……”唐海流被谢霆与胡定中说得气急攻心,喷出一大口老血,摇摇晃晃险些摔倒。
“我突厥族人策马河套的梦想,光复故土的宏愿,都让你一己私欲毁掉,现我族人不断西迁,这全是托你唐虎王之福哪!下去之后,让我有何面目脸对列祖列宗?”胡定中仰天长叹。
噼啪一声唐海流摔倒,他没想胡定中不止把夺权失利的罪责全推给了他,还将突厥人西迁责任也强加于自己头上,欲争辩却又不敢,过许久爬起来道:“教主,光复教既灭,众人四散,又何来残害教内兄弟之说?大伙儿之间现下已是形同路人,再无情义,杀之如杀陌人。”
胡定中愈听心中愈恶,淡淡道:“虎王,那咱们之间还有没有兄弟情义?”唐海流自知失言,连忙道:“有,当然有,咱们这份兄弟情历久弥坚,经得住考验。”胡定中道:“是吗,我还认为咱们是形同陌路之人呢。谢堂主,咱们不如两人去喝杯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