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伤躯回到家已是第二天晌午,二弟周通与龙铁锚都在等他,见他有命归来甚是安慰,当了解得郭念舟杀人动机与遭遇,唏嘘不已,此番落于蒙头神君手中,几无生存之望。
周苍拜托二人打探蒙头神君踪迹,龙铁锚道:“蒙头神君勾结西夏人及江湖宵小,鬼鬼崇崇潜进京城,行迹如此可疑,必有不利于我朝图谋,曾总管、周副使与我埋头商量,深觉事态严重,今日早朝已圼报皇上,皇上十分重视,指令务必在他们动手前将他们抓捕,我等已调动兵马城里城外搜捕,但有消息,立即会通知你。”
周苍点点头,道:“谢龙将军。还有那青莲邪教害人无数,又与西夏人勾结,绝不可留。”龙铁锚道:“这层公子也可放心,我已将她们全部投进大牢,只待审查清楚,谁也逃不了狗头侧侍候。”
周苍大慰睡去,醒来已是两天后,下得床活动手脚已是无大碍,忽房门打开,香风扑鼻,一美妇款款走将进来,却不是丁秋芸是谁?
“大伯,你睡醒了。”丁秋芸甜甜一笑,手中捧了个托盘,盘中放一炖盅,。
“弟妹,你来了!”周苍颇感意外,虽同住一屋檐下,但上一回见她还是在蓝月天宫闹事那天,自此一直未曾相遇,可能两人都在刻意回避对方。
“什么来了,这两天是我在一直照顾你的好不好。”丁秋芸放下炖盅,又道:“知道你快要醒来,我特地去给你炖了条老山参汤补补身子。”
“弟妹有心。”周苍道,房间只他们二人,有些局促不安
“大伯,快趁热喝了这碗参汤罢。”丁秋芸捧起参汤道。
“谢谢弟妹。”周苍不便推却,伸手接过,“二弟呢?”
“你二弟这几日可忙了,已经两晚未回家,这不,他三番四次传来口信嘱咐我来替他悉心照顾你呢。”
周苍十分感动,“大伯总是惹事生非,闯祸无数,教你们担忧费心照顾,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
丁秋芸笑了笑没有接话,过半晌问:“参汤还烫吗,怎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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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烫。”说完周苍将参汤一口喝完,把碗放下咂了咂嘴唇道:“温度刚好。”
丁秋芸坐下桌旁,微笑瞧着他,“你坐呀,傻站着做甚?”周苍有些尴尬,笑了笑坐下,眼光却落在那只喝干的碗上。
丁秋芸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阿……苍,有些话儿我一直想对你说。”周苍闻言不由一颤,与她独处本已令他不安,现还抛去辈份直呼其名,更让他如坐针毡。
丁秋芸扑哧一声笑,“你很害怕我么?”周苍挺了挺胸膛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我从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丁秋芸道:“这才是我印象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小子。那你又为何坐立不安?”
周苍无可奈何,也不想东拉西扯,直接抛出问题关键处,“我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虽是照顾,可传出去会惹人闲话的。”丁秋芸脸上一红,“只要咱们行得正企得直,又何必在意别人闲话?”见周苍没有回答,又道:“我们原也经常在一起,那时你可没这么多顾忌。”
周苍听她提到从前,从前花前月下的片断如潮水一般涌来,心下有种抽搐的痛,道:“你原是丁家小姐,可现在却已成我家少夫人,身份大不相同,又怎能相提并论?”
“是啊,物非物,人非人。你恨我吗?”丁秋芸幽幽问道。
“恨又能怎样,都过去那么久。”周苍黯然道。
“你恨我,说明你心里还有我。”丁秋芸鼓起勇气说出这一句话后,紧盯着周苍,仿佛要透过他双眼看清他心意。
周苍仿佛已预料到说“是”的后果,那是条一旦踏上就永远无法回头的路,他轻轻摇头:“你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