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摇光看清他是个乡农打扮的青年,喝道:“你是谁,把东西给我拿回来。”傻苍嗷嗷叫道:“啊,哎呦,你说什么东西拿给你?我有拿你的东西吗?”
范摇光道:“我问你是谁。”突然一抢而上,伸手点他穴道,傻苍闪身避开,调头在冰面上狂奔,范摇光哼一声,飞身而起,伸手去抓他后颈,傻苍背后如长了眼睛,转了一个弯又避开。
范摇光落下时脚面一滑,险些儿摔倒,双腿急使北斗七星神功内力,这才站稳,只见小子连滚带爬离开数丈。他暴喝一声,纵身追去,快到追至时,可恶的家伙又一个转向闪避,于冰面上手脚并用,爬中带滚,滚中带钻,钻中带溜,溜中带滑,一瞬间又逃了开去。
滑溜的冰面不比陆地,纵使轻功高强如范摇光,却也没办法做到收发自如,接连几次险些摔倒,狼狈不堪,他怒火中烧,一纵而起,朝傻苍扑落,逼近时呼呼拍出两掌,掌力凌厉异常,傻苍闪得开第一掌,闪不开第二掌,威猛无比的掌风隔空击中背门,啊的一声惨叫,吐血摔倒冰面上,范摇光喝道:“不作死不会死。”
双腿刚踩到冰面上,立时感觉不妙,冰面喀喇喀喇碎裂,冰水涌将上来。原来河冰刚结,冰层还不够厚,两人在冰面上奔驰尚且可支撑,却怎经得起开山裂石的浑厚掌力击打,当即碎成无数冰块。
范摇光心念电转,双脚借力一点,靴子未曾沾上水迹又即跃起,跳至傻苍身旁欲拉起他,岂知那里的冰面也已开始破碎,更加出人意料的是,自己伸手去拉陷于冰水中的小子,反被他猛力一扯,这股劲力大得异乎寻常,范摇光猝不及防,双脚又没踩实,啪的一声,摔倒在碎冰上,刺骨冷水瞬间包裹全身,敌人身子沉在水下,更把他往水里使劲拉。
范摇光内功深厚,憋气一刻钟不成问题,慌而不乱,施展出擒拿手法反抓敌人手腕,左掌斩其脑袋,傻苍忍着背颈的剧痛与之展开激烈的缠斗。
冷水刺骨,沁入肺腑,冰面下黑乎乎谁也看不见谁,范摇光空有一身高强本领,却是施展不开,只一昧瞎抓盲打,连平常十分之一的功力也发挥不了,两人越沉越深,越漂越远。
范摇光陡然一惊,再如此斗将下去,便是战胜敌人,性命只怕要交待在这儿,当即右手发力扭断敌人手腕。傻苍被他扣着左腕,一直甩不开,陡然腕上痛入骨髓,当即顾不得,手脚齐划,身子往敌人身上靠去,双脚夹着他下肢,右手扭着敌人脖子,欲与敌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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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一声,范摇光发力捏断对手左腕,放开手,水中挥掌拍向傻苍脑袋,傻苍左手得收回,不管不顾拦腰抱着敌人,脑袋伏在敌人肩上。
呯的一声,范摇光打出的一掌击中傻苍右臂膀,此时傻苍也不知道痛,心中只余一个念头:“我便死了也要你作陪。”
傻苍虽无内息真气,可一身蛮力惊人,范摇光被他双手双腿紧紧抱夹着,挣扎摆脱不开,冰寒倒不觉什么,胸中烦闷之感却越来越重,镇静不再,也没心思杀死敌人,两手拍水,往河面上升去,呯的一声,脑袋撞在冰层上,稍微顿了一顿,又被傻苍翻转拖往河底。
一人求生愿望强烈,一人求死之意坚决,于冰层下浮浮沉沉,强弱来回转换,两人在水下呆了不知多久,都觉胸闷欲炸。
突然,范摇光感觉双脚踩在实地,而头顶上便是冰层,原来两人被冰下水流冲到河湾岸边,范摇光大喜,往岸边再走三步,站直身子用头将顶上冰层冲破,脑袋终于露出水面,可张大口正想换气的一刹那却又被拉回水里,霎时几大口冰水直冲入肺部,不禁猛烈咳嗽,冰水又再涌入胃肺,无比难受,脑袋一阵强烈昏眩,险些便晕死过去。
他怒极,伸手去解傻苍紧箍在脖子上的手,傻苍则张开右手手指反抓。突然间范摇光心中一震,只觉手指一阵酸软,忍不住便要松手,急忙运劲,再行紧握,但立时又即酸软。
范摇光暗骂:“去他奶奶的王八蛋,搞什么鬼!”再加劲力,可转瞬之间,不但手腕,连手臂也酸软起来。他自不知自己伸手去扳敌人手,恰好以大拇指去扳傻苍无名指小指,以少商穴对准其关冲穴,所加内力源源不绝的被傻苍无名指吸收过去。每催一次劲,内力便消失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