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傻苍忽然一声惊呼从床上翻下,杀害卢老太的凶手,会不会是救我那女子?
黄昏时分,邓涛从外回来,问起昨日打探莲花池之事,傻苍简单说了一遍后问道:“那位公子伤无碍吧,可安顿好?”
邓涛道:“已无碍,沈公子一个劲嚷着要回家,刚送了回去,傻苍你可不知道,这位沈公子还是工部一个小官吏。”
“哦,真看不出来,做官还保持良知,不畏生死勇于揭露青莲教真正面目,着实了不起。”
“是啊,我与他很谈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感,本想留宿他家促膝长谈,不过又记挂着你安危。”
“哎哟哟龙阳君,你俩不是相见恨晚,而是相见盼晚,邓公子,我瞧你已被京城高官看上了,小心名节不保。”
“我呸,你王八蛋才是龙阳君磨镜女,我俩这叫志趣相投。”邓涛大骂,接着从怀里取出一本册子,“沈公子临走时送我一本书,说是他自己编着的,我一看就爱不释手。”
傻苍接过来打开翻看,发现是一本关于算术及工程建造方面的书,书名《长兴集》,署名沈括。
“沈括,沈括。”傻苍盯着书皮喃喃低语。
“喂,你发什么梦呓,难道沈公子竟是你失散多年的老相好?”邓涛笑问。
傻苍道:“不是我,沈公子是某位女子的老相好,怪不得怪不得。”
邓涛好奇地问:“怪不得什么?某位女子又是谁?”
傻苍又是一恍惚,使劲掐了一把邓涛,听到他大叫痛,才确信眼下一切都是真实,喜道:“得来全不费功夫,得来全不费功夫!”
知悉沈括与李莞燕动人爱情故事后,邓涛也十分高兴,两人商量明天去拜访沈括,把罗莞燕精神好转并在痴等他的好消息告之。
谁料第二天一早两人还未起床,严寒已跑来找他们,说道:“黄大人,钟大人,我听说范都督昨日已然来到京城,和吴大人见了面。”邓涛一听,连忙问道:“他们说了什么?”严寒摇摇头,说道:”我那里知道谈话内容,你想知道谈了什么,直接去问你寺内的同僚更好些。”
傻苍问:“范都督带了什么人来,住在哪里?”严寒道:“他们和我一样,住在大理寺里,不过我住的是招待所,他住的是贵宾楼,我听说他把几个与邓老爷谋反作乱的同案犯人带了来,不过他们没有如邓德夫妇那样被收监,而是和范摇光等人同住,说什么要保护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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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涛心中嗤嗤冷笑,好一个奸诈卑鄙的家伙。两人改变计划,邓涛向严寒打探大理寺的建筑布局、道路连接走向、巡逻哨所,口令切口等,严寒愈发惊讶,你们俩是大理寺的断丞,虽然身份隐密,但这些不都该是闭上眼睛就能回答出的问题么,怎么反而要问我呢?
邓涛见其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心想这时候已经没必要骗他,当即把实情相告,严寒越听越惊,嘴巴张得大大,到最后已合拢不上。
傻苍道:“严大哥,咱仨联手齐歼巨恶,已结下深厚情义,我俩的事便不能再对你有所隐瞒,今时不同往日,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们,有事的话我们自然会去找你,而你有什么消息通知我们,派小兵穿便服前来留下信笺即可,此事还须隐蔽,咱们一路摆脱范都督的几次追杀,他一定会对你起了疑心。”
严寒顿生出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苦涩滋味涌上心头,过了良久,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缠着脑袋的种种疑团渐渐一一解开,暗忖:“他们出于救爹娘的目的,所作所为可以理解,又不是针对我一人,知府刘大人也一样上当,况且不是他二人一路护送,我十几个兄弟早已死去多日,又何必介怀呢?”
邓涛道:“严大哥,咱们兄弟三人,出生入死多次,早不分彼此,还有什么好隐瞒,我们之前不跟你透露实情也是为了你的好。”
严寒是个直爽开朗之人,想通后心下不愉快之情顿扫,说道:“多谢邓公子和傻苍兄弟实情相告。”当下把大理寺内的详情一一细述,最后还把出入令牌给了他,说道:“全国各地来大理寺公干的官差数不胜数,人如轮转,守门的卫兵不可能都认识,你拿着令牌,便可光明正大出入大理寺,不过最好从后院偏门进出,那儿管理没那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