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叔雅尔哈齐这么一喝,莽古尔泰总算冷静下来,额头满是青筋,痛苦不已。
阿巴泰撇了撇嘴,不甘心的站在那,其他人都是沉默。
“二哥,五哥,阿玛醒了!”
最小的十三阿哥赖幕布突然叫了一声,众人都是一惊,忙围了过来。
果然,担架上他们的阿玛(汗王)不知什么时候双眼已经睁开,并且两只手竟然微微的动了起来。
在粗重的呼吸十几次后,奴尔哈赤竟是上半身都能动了,他挣扎着要儿子们扶他起来!
见状,众人都是惊喜交加。
“阿玛,你没事就好了,你没事就好了!...”德格类和赖慕布喜极而泣,握着父汗的手哽咽不止。
雅尔哈齐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阿玛刚刚醒来,不要和他说这么多话,还是让他躺下的好。”
说着就要扶大哥重新躺下去。
奴尔哈赤却是摇了摇头,先是看了看众人,许是少了几个儿子,他的目光中闪过几丝痛苦。
之后,他缓缓说道:“我觉得好多了,总这么躺着,好人也躺出病来了。”
这句话说出来十分的吃力,几乎是一字一顿,因为他那因中风而上敲歪斜的嘴实在是口舌不便,并且说出来的字听起来也怪怪的。
“父汗!”
代善激动的看着阿玛。
奴尔哈赤朝代善点了点头,又吃力的问道:“我们在哪?”
“这?”
代善不敢如实告诉阿玛他们还在明军的包围圈中,吞吞吐吐的。
奴尔哈赤知道次子这个样子肯定没有好事,再见自己只是躺在担架上,帐篷又不像个帐篷,他顿时知道了目前的处境。
尔后目光突然变得凛厉,径直看向代善:“我们被围几天了?”
“五天。”
代善喃喃道,他还不敢告诉阿玛费英东阵亡的事。
“五天么?”
奴尔哈赤嘴巴微张,一动不动的看着代善,陷入沉思之中。
“阿玛,是儿子无能...”
代善哭着请罪,对落兔岭的攻击行动的确是由他指挥的,阵亡了那么多人他是无论如何都有错的。
“不怪你,”
奴尔哈赤吃力的抬起右手,摸了摸代善的脸,然后说道:“此地虽只一条大路通往都城,但山野之大,明军又岂能真的围个水泄不通。你们兄弟商量一下,派一人偷偷潜出,去都城告诉你大哥,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