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愣在那,旋即若有所思。
魏良臣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咱家进去看看,田兄不妨先歇着,稍后再使力气。”
“公公随意。”
田尔耕朝手下打了个眼色,几人忙从屋中撤出。
魏良臣入屋之后,便见到满是伤痕的孔学跪在地上,脑袋耷拉着,地上放着鞭子和撬具。
从孔学的伤痕来看,田尔耕还是有分寸的,至少都是皮肉伤,不会要了孔学命。
听到有人在搬凳子,孔学抬头看了眼,发现是魏良臣,下意识的脱口就道:“魏舍人救我!”
刚刚坐下的魏良臣眉头皱了下,然后对孔学摇头道:“孔公公可是谋反的钦犯,咱家要救你岂不成了你同党了?”
“魏舍人,我是冤枉的,就是借我天大的胆子,咱也不敢谋反啊!…”孔学泣声喊冤。
如果不是王曰乾供出的那些,魏良臣也许就信了他,但现在,他只想静静看着孔学如何表演。
孔学在那不住的为自己辩解,不住喊冤,甚至还给魏良臣磕了头,求他一定要救自己。
见魏良臣并无反应,孔学遂又道:“魏舍人待我飞虎军将士恩情深重,若非舍人,张公公和儿郎们怕是早叫辽东那帮人给杀了…远在凤阳的高公公也感舍人大义呢…”
话还没说完,魏良臣却打断了他,道:“你说完没有?”
“没…说完了。”
孔学一脸苍白的看着魏良臣,目中满是期望。
魏良臣沉声道:“张虎和你一直有联系么?你知道多少咱家的事?”
孔学点了点头,告诉魏良臣,他和兄长孔贞一直和张虎有联系,除了知道魏良臣对飞虎军余部的安置外,还知道郑铎等一帮飞虎军的官兵一直跟着魏良臣。
“这些事与此案无关,咱家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魏良臣的声音很冷。
孔学似听出这语中隐含的威胁之意,忙道:“魏舍人放心,此事从此就烂在我肚中了。”
“你说咱家信你么?”魏良臣忽的笑了起来。
孔学被这笑声弄得十分茫然,心下忐忑不安。
魏良臣一边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一边若无其事道:“咱家如今不是什么舍人,乃是陛下钦命的江南镇守中官,此番更受陛下之命来办尔等谋反大案,故而咱家不管你是什么人,又和咱家有什么渊源,咱家只知道秉公办案,不负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