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前一阵去太仆寺马厂偷马骑,结果叫人家给打断了腿,现在,伤好了?”
赵老头说完,一脸微笑的朝良臣腿看去。他身为一县刑房之首,县里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况且,这魏良臣可是早早就上了他们刑房的黑名单,要不是那帮无赖小子一直没犯什么大事,早就抓进来“吃教训”了。
良臣不知道人家“局长”大人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但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觉得这赵局长不地道,一把年纪了,至于看小年轻的笑话么。
人嘛,谁没个年轻的时候呢。
当然,良臣没敢呛这老头,人在屋檐下,又求着人办事,哪能不低头呢。他讪讪笑了笑。
赵书吏哈哈一笑:“过来,到这签个字,按个手印,然后去户房把保钱交下,就可以带你爹走了。”
赵书吏知道魏良臣是个儒童,识字,所以直接让他过来签名按印。
老实照做后,去交钱时,良臣问赵书吏他大哥到底怎么得罪了县尊,不让保出来。
“你大哥这人,忒是老实啊,有时候老实人易惹事…倒不是老夫这边非要为难他,只是县尊发了话,不多关他几天,老夫也不好跟县尊交待。”
说完,赵书吏挥了挥手,不想和良臣多说这事,只让他先将爹领回去,等过几日县尊消了火,再来保他大哥。
良臣无奈,只能到户房交了保钱,倒也不多,二十枚铜钱,三月后人没犯事,凭保条还可来退钱。
姓张的衙役将良臣带到了大牢。说是大牢,其是也不大,拢共十几间牢房,也不是什么地牢,就是在县衙后堂搭的院子,用砖头砌成一间间。院墙比一般的院子要高一些,房间门不是木板,而是铁栏杆。
一般,重刑犯是不关在县里的,而是移交到府里,那些在刑部挂了册的更是要押到按察使司,等着秋后问斩。
县里关押的,多是些轻刑犯,其中以小偷小摸最多。这种罪犯,自是不必要将大牢弄成固若金汤什么的,犯不着。
而且,自古以来官场就有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修衙门。衙门都不大修,自然更不会来弄什么牢房了。
守牢房的牢头看过刑房开出的保条,没有刁难良臣,让手下的狱卒进去将人提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