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大半夜,她站在窗户里,把参加派对回来的黎无忧吓到了,吓得哇哇大哭。
黎宴朗就带着他去找黎知音谈话,把她臭骂一顿。
黎宴朗说,当时的黎知音一言不发,跟死人一样安静地听他们发泄情绪。
从此以后,她的房间再也没有拉开过窗帘。
后来,黎知音死了。
处理死者的习俗之一就是要给她擦拭身体,但他们都下不去手,这种活就交给了专业人员去做。
结果工作人员跟他们说,她发现黎知音的胳膊上和大腿上有很多殴打过的痕迹。
黎知音竟然是带着伤出来旅游的,而且她身上的伤还不轻。
但她怎么会带伤?
一瞬间,黎知音生前的一切成了谜。
他们请来最专业的心理分析师,准备解开她身上的谜团,也在这一刻,推开了黎知音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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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进来过这间房,以为这间房长久不透风,黎知音又是贫民窟长大的,可能会有异味,没想到是香的。
房间很干净,甚至床铺没人睡过,手一摸,还能感觉到堆积的灰尘。
黎知音只睡在狭窄的沙发上,用衣服当被子,她的东西都没放在抽屉里,而是一个小塑料袋,简单地放在沙发底下。
贫民窟掉渣的牙膏,飞边的牙刷,用了很久的旧毛巾,廉价的不锈钢杯,圆形小镜子,断裂的梳子,还有一盒就剩下最后一粒的布洛芬。
他是没看到那个场景的,但听黎宴朗描述,仿佛切身体会,很是震撼。
难以想象那是她住了一年的房间。
更震撼她都住进来一年了,还用贫民窟的东西。
心理分析师第一句话就是:「她从来没有拿这个地方当家,她的一切都是随拿随走的,而且她似乎很怕弄脏这里,连沙发都罩上了一层便宜的垫子,应该是怕给你们添麻烦。」
分析师又看了黎知音的遗体,跟他们说,黎知音出现了自毁倾向,她的伤应该是故意跟人打架落下来的。
他们围成一堆,站在她的尸体旁边,看分析师拿起她的手。
她手腕上竟然有很多深浅不一的疤痕,都很陈旧了,因为她找到了新的疼痛替代,那就是跟人打架。
妈妈难以置信,哭诉说他们从没有薄待过黎知音,只是单纯不跟黎知音说话而已,为什么她会这么对待自己。
分析师愣住了,带着一种讽刺的语气反问:「夫人,您知道有一种暴力,叫冷暴力吗?」